段延庆见徒弟便在自己眼前,被人以如此方式杀死,心下既是愤怒,又是惊惧,幸亏先开口的不是自己,否则,此刻死的就是自己了,当下伸出铁棒,在地下青石板上写道:“阁下与我何仇?为何杀我爱徒?”
肖鹏上前几步,将段正淳一行人全都护在身后,这才开口道:“段延庆,你这个天下第一大恶人做得当真没有什么自觉性,你既敢自称恶贯满盈,那么便要有过街老鼠的觉悟,知道什么叫人人得而诛之吗?”
“……”
说得好有道理,段延庆竟无言以对,愕了几息后,这才伸杖写道:“这么说阁下是要行侠仗义,除去我这个天下第一大恶人么?”
“然也,叶二娘与岳老三皆是我亲手送下去的,云老四也死在了我大哥手中,段老大,你是不是该尽早下去与他们团聚呢?免得他们在下面三缺一啊!在下面,你们还可以一起做四大恶鬼嘛!”肖鹏对段延庆戏谑道。
段延庆听完肖鹏的话顿时双目圆睁,握杖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在地上疾速写道:“你是中神通肖鹏?”
“猜对了,可惜没奖励。”肖鹏微微一笑,下一刻,眼神一寒,冷冷道:“段延庆,你为祸天下这么多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肖鹏说完,食指对着段延庆猛地一伸,一道锋锐无匹的剑气便激射而出,直直对着段延庆左胸而去。
段延庆写完那句话,便已经做好了交手准备,肖鹏伸指之时,他已纵身跃起,左手中的铁杖向前点出,一道凝实无比的一阳指指力刚好撞上紧随而来的第二道剑气。
然而他那道指力不过抵消了肖鹏一部分剑气,那道剑气剩下的部分仍向他射来,段延庆脸色大变,心知自己低估了对方功力,今日恐怕难以幸免,当下也起了拼命的心思,双手铁杖连点,用了足足六道指力才将那股剑气完全抵消,丹田中的真气如流水般消耗。
“这就是十绝剑气吗?竟凌厉若斯,便是我段氏的六脉神剑,也是比之不上的。”段正淳开口惊叹道。
段延庆施展开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靠近肖鹏一步,肖鹏时而剑气,时而气剑,直逼得段延庆疲于奔命,知道自己的功力与对方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也不敢再以一阳指指力与对方硬抗,只将全部真气运用到配合轻功身法上来,企图寻机接近肖鹏,与之贴身相斗,以精妙招式取胜。
十几息后,段延庆终究是吃了残废的亏,身形在闪避间稍稍慢了一丝,加上肖鹏的气剑毫无重量,手指一动剑势便即转折,比手握利剑不知快了多少倍,段延庆的一根铁杖顿时被肖鹏的气剑削断。
段延庆当机立断,将手中剩下的半截铁杖灌注真气掷向肖鹏,随即便将十成功力聚于剩下那根铁杖上,在地上猛的一点,将地面炸出一个尺余宽的小坑,身形便如出膛炮弹般向林中投去。
肖鹏随手一掌拍开断杖,真气狂暴的输出,气剑猛地向前延伸,段延庆刚跃出去数丈,便发现胸口一痛,心脏已被无形气剑刺穿。
“砰”
段延庆在半空划过一道抛物线,直挺挺的摔落在地,气绝身亡。
段正淳一众看得目眩神移,这段延庆武功极高,在江湖上横行多年,无人可制,想不到在中神通面前不过支撑了十数息便即败亡,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伯父,大恶人已毙,你们不必担心了。”肖鹏转身对段正淳笑道,巴天石等人自去检查段延庆尸身。
“呵呵,有贤侄在此,我们何曾担心过?走吧!我们进屋。”段延庆这个大理段氏的心腹大患毙命,段正淳心下一阵轻松,招呼肖鹏与阿朱阿紫到竹屋稍歇。
竹屋之中,肖鹏与段正淳天南海北的闲聊,阿朱阿紫则是去了阮星竹的卧房,母女三人说些女儿家的私房话。
段正淳越是与肖鹏聊得深入,便越是觉得自己这个未来女婿深不可测,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甚至在治国方略,军机大事上也让他叹服不已,惊为天人,心下甚至升起了一种得肖鹏者得天下的感叹。
吃过晚饭,天色擦黑,两人秉烛夜谈,直至深夜方才各自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