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见证了李宪和李匹兄弟二人的斗争,朱静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热闹看的是眉飞色舞。
李宪这个家伙在她的眼里就是个欠儿蹬,当初一顿鞋底炒肉,让小妮子时隔一年到现在都还感觉疼的不行。挨打之后朱静想了好多种办法,想要还以颜色。
小小的朱静啥办法没有,只能把委屈和苦水咽到肚子里忍了。
毕竟家里老爹和大哥都在酒厂里某生活,老娘这头又做了邦业黑陶协会的会长和邦业县黑陶厂的厂长。
家里边儿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都是因为那个欠登儿。谁还管自己委不委屈,屁股疼不疼?
现在李家兄弟俩闹不和,小小的朱静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在我妈那儿给我穿小鞋?
现在我就给你弟弟上眼药!
哼!
……
李宪感觉自己被李匹气得颅内压都高了。
跟李匹的关系太复杂,所以这事儿就很不好处理。
这样是放在李清这么闹,他直接一句“我的集团都是我自己奋斗来的,跟你没关系,想创业没问题,自己出去拼。”
可是李匹是谁啊?
别人心里没逼数,李宪自己还不清楚么?
伦理关系太过混乱,所以投鼠忌器。软的李匹不吃,硬的施展不开。
况且李匹这小子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翅膀也有越来越硬的趋势。
不好管呐。
正在他为了这个事儿头痛的时候,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
“进。”
喊了一声,他便将趿拉在脚上的皮鞋穿好,在沙发上坐正了。
门开了,一个小小的人儿钻了进来。
一见面还没说话,对方就先笑了:“二哥。”
“啊……唉!”看到门口的朱静,李宪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适当的表情,笑着起身前去招呼:“你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来的?”
“没有。”朱静比李匹小一岁,今年才十六。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前几年老朱家家境糟糕的很,上完初中之后就退学学手艺去了。感觉跟个大人似的,其实要是放在后世标准来看,也不过就是个大龄萝莉。
“我跟我妈一起来的,这不是吴大爷和苏婶子要办置么。我妈让我过来哈尔滨买点儿好衣服料子,给二老做两身衣服办事儿的时候穿。”
朱静是学裁缝的,虽然学的时间不长。但是老朱家的基因就是这样,手艺人家,干什么学什么都灵通。就连最笨的朱娟,在二十多年之后都能凭着一手海林剪纸吃饭,可见门风如何。
在李宪招呼朱娟入座的功夫劲儿,朱娟将手里的一个三角兜子递给了李宪,“我妈去省工艺协会做报告去了,说是晚上过来看你。这是我妈给你带来的东西,二哥您收好了。”
李宪接过沉甸甸的兜子,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粘豆包,小黄瓜咸菜,咸菜疙瘩丝儿,还有用罐头瓶子装的酒糟。
都是之前在大宅住的时候,李宪喜欢吃的。想必是杨淑珍特地为自己准备的。
东西不贵重,但是对于李宪来说,这种没有随着年代而改变的味道尤其难得。
乐呵呵的将东西放到了一旁,李宪打量了朱娟一番。
小丫头片子可能是最近家里边儿过得好了,整个人比自己回来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胖了一圈。本来就没脱离婴儿肥的脸盘现在更肥了。
朱娟人长得虽然说不上出类拔萃,不过绝对不丑。当初嫁给李匹,在颜值上那绝对是吃了亏的。当初的李宪完美继承了朱娟的相貌,但是无奈继承了李匹的身高,空有颜值而三等残废,这才成就了一段旷世悲剧。
现在看见胖嘟嘟的朱娟,李宪心里好笑的很。
恶趣味发作,忍不住就伸手捏了把小丫头片子的大脸盘,拧来拧去:“那就辛苦你特地给我送了趟东西呗?”
朱娟一张小脸被李宪揪起老高,心头一阵火大,但是也只能忍着没有发作、
“二多拉丽华,的兜系英台的。”(二哥哪里话,这都是应该的。)
呵、
呵呵呵。
看着朱娟强颜欢笑,想起自己青葱岁月时候,在朱娟淫威之下的那段幼年,童年以及青年时光,李宪心中一阵爽快。
朱娟女士啊朱娟女士,你也有今天。
想不到吧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二十年后你对我蛮横不讲道理,二十年的现如今怎么样?
表情狰狞的将朱娟的一张肉脸掐得变了形,直到朱娟泪花都掐出来了,李宪才乐呵呵地放开手。
朱娟强忍住发作,捂着脸蛋,妆模作样的问到:“二哥,刚才我看你和四哥吵吵啦?我听我四哥那意思,好像是不想上学了?”
李宪一皱眉头。
虽然通过自己,朱家和李家现在来往甚密,逢年过节的都有走动。但那都是李友和老朱,邹妮和杨淑珍之间。
李匹和朱静二人,却似乎没有什么瓜葛。
现在朱静突然提起李匹,莫非是……
嗯?
可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见李宪没吭气儿,那头的朱静揉着一张婴儿肥加真肥的脸,竟然开始给李匹加起了缸来。
“嗨呀、二哥呀,我四哥这思想很危险啊。你知道,我这不上学都老后悔了。不过你说我一个姑娘,不上学也就不上学了,他一个大小伙子,要是不上学到了社会上以后还不得吃亏啊?我跟你说,像这种情况你就得揍,往死里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