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刚才的激动，现在夏郁薰的心情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了，无力地趴在栏杆上喃喃，“是啊，是我太天真了，活该落得这个下场。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不是每一只丑小鸭都能变成白天鹅的。”

男人背靠着栏杆，支着下巴，看她忧伤的侧脸，柔声安慰道，“安徒生说，如果你是一只天鹅蛋，那么即使出生在养鸭场也无所谓。所以，你只是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真正价值而已。”

夏郁薰扯了扯嘴角，“你还真会安慰人。”

看着眼前起起伏伏的海面，夏郁薰神色迷离，仿佛陷入了某种幻象，喃喃道，“什么天鹅蛋啊……今晚的遭遇只让我想到那只可怜的小美人鱼……

我记得书里面有这么一段描述……

她知道这是她看到他的最后一晚，为了他，她离开了她的族人和家庭，她交出了她美丽的声音，她每天忍受着没有止境的苦痛，然而他却一点儿也不知道……”

雷诺倒映着海水的眸子波光粼粼，他接着念道，“这是她能和他在一起呼吸同样空气的最后一晚，这是她能看到深沉的海和布满了星星的天空的最后一晚……”

夏郁薰惊讶地看着他，“你也看过《海的女儿》吗？”

雷诺点点头，“我觉得小美人鱼很傻，女孩子不应该学她，你不觉得吗？”

夏郁薰的神色渐渐黯淡下去，苦笑道，“是啊，很傻……你知道吗？这也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最后一晚！呵，真是讽刺，直到刚刚他才告诉我他就要和另一个女人订婚了，我却现在才知道……之前两天我的幸福快乐是多么的可笑啊！”

看着她自嘲的神情，雷诺眉头微蹙，他思索着，一边努力用手比划，一边说道，“你看过《拇指姑娘》吗？你就是拇指姑娘，伤害你的人就是那只鼹鼠，而我，想要做你的小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