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蒙古诸部早已衰落成一盘散沙,以我大明现今之国力,何惧他与建奴联合!
我大明不是偏安一隅的刘备孙权,既然要收服关外之地,重振国威,迟早都要打这两股势力,分开打也是打,一起打也是打,我大明耗得起,他们可耗不起!”
杨嗣昌的一番言论倒是让朱由校很是触动,不但是朱由校,即便是在场的禁卫军各军总兵官和各边镇总兵官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而孙承宗等文臣也不好再说什么,陛下既然没有直接下令惩罚杨嗣昌,就说明陛下是赞同了杨嗣昌的意思。
即便是要打,他们也并不是真的要反对,而且他们也觉得杨嗣昌说的也有些道理,大明即便现在同时与这三股势力同时为敌,也没什么大的问题,最多就是复杂点。
“建斗,你说说看,如果我们要打科尔沁部,如何打为好”,朱由校突然站起身走到地图前面来,刚才卢象升的目光一直在地图移动,对于其他人包括杨嗣昌的话是充耳不闻,朱由校就猜到卢象升估计也打定了跟杨嗣昌一样的决定,但依照卢象升谋而后动的性格,却是要拿出一套说服人的战略后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
而也正因为此,朱由校选择问杨嗣昌而没有先打扰卢象升,这时候,才直接问卢象升如何打。
卢象升作为兵部尚书,对于调兵遣将如何开战倒也能迅速整理出自己的一套作战方案,见陛下突然问起,便立即拿着一根粉笔走到地图前面,以京城为原点画了两个箭头,一个箭头由宣化直接弯向喀尔喀部然后箭头直插科尔沁右翼,一个箭头则直指山海关。
“陛下,如果要打救得彻底打服科尔沁部,以一路直接从宣化出去,从察哈尔和喀尔喀部借道,绕到漠北,堵住科尔沁西逃,一路从山海关出去,以辽阳为据点朝科尔沁左翼进攻,并因此防止科尔沁部狗急跳墙投了黄台吉;对于从察哈尔部和喀尔喀部借道,可让辽东经略王在晋去联络,据臣所知,王经略这些年与这两部关系维持得很好,如果再派一名要员带着礼物出使,再以贸易要挟,这两部不会不答应;
一路走山海关,可以下旨吴襄部和建奴儿皇帝(按照协定,皇太极可以称帝,但只能是儿皇帝)勿必坚壁清野,不准勾结叛贼,这样明着是警告实则是告诉他们,我大明所要针对的是科尔沁部,以这吴三桂和黄台吉的狡猾必然不会轻易选择支持谁,因而会故作不知的让我大明去打科尔沁部。”
卢象升刚这么一说,就被杨嗣昌抢白,杨嗣昌突然站到了前面来,朝朱由校拱手道:“陛下,卢阁老这个还有可商榷之处,以臣看这一路不必出山海关,一出山海关无论是否打科尔沁,吴襄部必会阻拦,因为他们知道我一旦在辽东加兵对他的威胁肯定会更大,是故,他们肯定会从中作梗!
以臣看,不如直接走海路,然后以淬不及防的方式进攻科尔沁左翼,到时候这吴襄部建奴是支持蒙古也好还是我大明也好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的,为不得罪我大明,甚至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传朕旨意,授予兵部添左侍郎、辽东经略王在晋为正使、礼部左侍郎温体仁为副使,出使察哈尔和喀尔喀部,谈论借道一事,立即调水军北上,准备于津门运输我大军去辽东半岛,同时宣旨给吴襄与皇太极,着他们协助攻打科尔沁部,否则必施以重惩!”
朱由校的旨意一下达,群臣都表示很诧异,他们第一次发现当今陛下如此胆大,竟然要让吴襄部和黄台吉也协助进攻科尔沁部。
如果不是因为朱由校是皇帝,很多大臣都想骂一句:“傻!”因为让吴襄和黄台极对科尔沁部动手,这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