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双航临走的时候,还跟她说好了,今晚她尽管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他再来接她去外公家里。如果有什么东西需要他帮忙购置的,就尽管提出来,他是京城土著,人脉广,一定能帮她找到。
聂棠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看他紧紧抱着那只装着白玉观音雕像的红木盒子,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过了两个时候,隋老板特意来电慰问:“刚才吕导给我打电话了,把你给大肆夸奖了一通,差不多就要夸上天去了,虽然我是知道你的本事的,但是我真是很好奇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态度……嘶,很诡异啊!”
其实一开始,吕双航通过辗转的朋友关系找到他这里,态度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傲慢的,毕竟是搞艺术的,这些人脾气都多少有点古怪。
可就在刚才,他突然接到了吕双航的电话,吕双航的态度那叫一个温柔似水,那叫一个温暖如春,拼了命地夸他眼光好口才好,竟然能让聂棠接上他这单生意,他以后还要找他。
夸完之后,还说要加钱,这电话一放下,转头就给他打了一笔款子,还说是给聂棠的辛苦费和高温费。
辛苦费是常有的,可是高温费嘛……对于连五险一金都没有的玄门来说,那是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从来没存在过。
聂棠莞尔道:“事实上并没有做什么,就是吕导还是不太放心我,为了考验我,找来了一具白玉观音雕像,问我能不能点睛。然后我就试了试手,也成功了,他就特别的高兴。”
隋老板思忖着,聂棠这姑娘说话总是这么轻描淡写,要是他不懂行,还真的要被她用三言两语给骗过去了。
“你居然还会点睛啊,想必你也会刻玉雕吧?”隋老板用肩膀和下巴夹着手机,开始哗啦哗啦地翻他的小本子,“其实我这边有好几单玉雕的生意,玉都准备好了,就缺个人,价格都不错,你就不想试试吗?”
点睛可是玉雕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困难的一步,现在许多玉雕师并不愿意刻佛像,就是为了逃避最后一步的点睛。聂棠身上的技艺可真多啊,一会儿是符篆,一会儿是风水大阵,现在疑似也非常擅长玉雕。
“会一些,但是不了,我雕刻的手艺真的跟画符差远了,还是不要贻笑大方的好。”
隋老板觉得她就是谦虚,又劝说道:“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应付不来,我这里还有别的工作,好几个世家都在聘请玉雕师,有时候布局的风水阵太大了,如果是用阴玉来打底的话,几个人一道刻根本忙不过来,就要找人打下手,这价格不错,还能学到东西,多好啊!”
聂棠委婉地拒绝:“听上去是很好,但是我的体质跟阴玉有点对冲,实在不适合做这种大型的玉雕工作。”
“行吧,唉……”隋老板叹息道,“这可真太可惜了!不过说起来,秦颂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我也是听人说过一些,那人说秦老爷子其实没病,精神还特别矍铄,他是典型的心病,就是喜欢给人找茬,你接的这桩生意其实挺难。”
聂棠之前看过秦老爷子的病例,病是有的,没大毛病是真的,但是一堆小毛病累积在一起,的确也是十分难受。隋老板说的心病也没错,但是心病还要心药医,医者治病,可是治心?这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