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睡前去淮大的校园论坛里翻了半天的帖子,那碎尸案发生地点就在淮大后门的小街,有许多学生不愿意住学生宿舍,就在那条小街上租房子住。而这个案件中被分尸的受害者就是在那边的筒子楼里租了间单人房。
这个案件在半年前可谓轰动一时,是因为其血腥程度超过了一大半的刑事案件。那个被害人的尸体在煮熟后被分解为2000多片,最后是淮大附近一位清洁工在垃圾箱里发现了一包煮熟的肉片,并在肉片中发现了疑似人的手指的指骨,才向警方报案。
警方在接到报案后,就立刻排场现场,又在一家出租房的下水道里发现有该被害人的毛发和皮肤组织。
这件碎尸案,简直骇人听闻,当时整个淮大受到该案件的影响,校方立刻勒令学生不得在外住宿,每日寝室都要查房。
聂棠执着地把整个淮大校园论坛都给翻了个遍,也没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网上那些新闻,还有一些电子期刊上,虽然都报道过这件碎尸案,但都是些陈词滥调,看得她眼睛都花了,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她就是做梦都梦见自己正在翻找资料,那一叠叠的纸质资料堆得和小山一样,她一个人在又闷又热的小房间里吭哧吭哧地一直找一直找,最后还不小心碰翻了其中一堆,那雪片般的纸张倾倒下来,直接把她给淹没了。
聂棠真心觉得这样不行,这决赛都还没正式开始,她就真的得先神经衰弱了啊。
她迷迷糊糊地起来洗漱穿衣,然后出门去医院。现在天气闷热,一直包着纱布很容易引起伤口发炎,给她缝针的医生就叮嘱她最好每天都来医院来换一下药。她还在伤口上用了自己调配的药膏,过了一晚,这缝针的伤口就只剩下了深红色的愈合疤。
那医生顿时惊了,这看上去比那些缝针了三四天的人愈合情况还好!
于是他立刻朝她比了个大拇指:“说真的,我都做了差不多十年的缝合手术,就没有看见一个人像你这样愈合这么快的。你现在这种情况,用不上一周就能拆线了。”
要知道,他之前碰见过身体最强壮、恢复力也最强的糙汉子,都没像她愈合得这么快的。难道这就是开挂的人生?
聂棠抬手打了个小呵欠,表示:“最好能在四五天内拆线,一周还是太长了,我这边还有要紧事要去做呢。”
她决定再去图书馆借一借那些对淮大碎尸案做出了详细报道的旧报纸,如果还是没有太大收获的话——显然,她觉得这些纸质资料很可能根本提供不了她需要的那些信息,她就打算直接去案发地了。
亲身经历,显然要比单纯的纸上谈兵要有用得多。
……
沈陵宜这回是被真正的敲门声吵醒的。他昨天郁闷着郁闷着,又睡过去了,等到一睁开眼,都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要知道,他一直都有晨跑的习惯,几乎不怎么睡懒觉,这睡到十点多可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可现在,还真的有人在敲门?!
他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奔进洗手间洗漱。洗手台上方的镜子如实映照出了他有点黑气沉沉的脸色,他打开水龙头,鞠起一捧清水泼在脸上,想要洗去面上的疲惫感,然后又用定型水把他睡得乱翘的头发给压了下去。
等到整理妥当,觉得自己的仪容仪表已经达到了正常偏高水准,他换上了居家的白色t恤和棉质的运动长裤,走过去开门。
拧住门把手的时候,他的心头一直燃烧着一束小小的火苗,烧得异常热切,都说美梦成真,那么他昨晚所做的梦会不会也成真呢?毕竟除了聂棠之外,都没有人到他这边做客过,会让保安连问都不问一声就放进来的就只有聂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