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一暗,顿升不好的预感。
沉稳如景元帝,亦差点撕破信封。
顺势坐于榻边,三下五除二抽出纸张。
小太子怯怯的凑上来,一同阅看。
“皇上与太子亲启:介于您们两位日理万机,本人决定,独自潇潇洒洒,玩个痛快,再考虑回宫的事。”
父子俩的脸色,均变了。
“致儿年幼,童言无忌,母后没放在心上,既然你已有主见,无需陪伴看顾,那就放心了,甚好。”
他瞪向儿子,小脸满是愧疚,支吾道:
“孩儿没那么想,当时……”
“不用对朕解释。”冷冷打断,继续读信。
“皇甫玥,我知道,你所言的‘纯真不复’,只是随口一叹罢了,对我的心意,没那么容易变,但未来还有几十年要携手度过,或许,我会离你最初喜欢的性子,越来越远,那到时候,情意还在吗,希望能彼此冷静,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这女人!”他气得额头抽痛。
不用说,定是话只听一半就跑了。
“父皇。”
他没好气的问:“干什么?”
五岁小童极为认真道:“原来,母后是您气走的。”
一大一小两双桃花眼,较劲似得对视,末了,泄气般撇开。
严格道来,皆有错,谁都脱不了干系,何必“自相残杀”。
信纸最后一行赫然写着:“该去享受一个人的快乐了,放心,我能过得很好,勿寻。”
屋内的气氛,凝滞了。
到底是孩童,小太子揉了揉眼睛,哽咽道:“我要母后……她去哪了……万一,不回宫了,怎么办?”
他心烦意乱,沉默片刻,扬声高喝:“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