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品文你知道吗?”
“知道。”李相如摆手道:“跳梁小丑,不用理会。”
郭启军道:“我是不在意,但这人突然冒出来,若是不处理好了,对他的名声,有影响的。”
李相如道:“他能解决,不用操心。”
……
“不错,不错,不错。”
今虚连着说了三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老怀安慰啊。
自己这徒弟,才几年?
册封了真人。
现在又做上了会长。
虽然这些在他眼中都是虚名。
但徒弟这般年纪,就拥有这些成就,身为师父的他,感到十分的满意。
身为人父,望子成龙。
身为人师,望徒成才。
一个人不管身份再高,总是有这种普通人的情绪。
“师父,你还能扛得住吗?”
陈阳很担心。
已经追了快三个小时了。
这会儿都凌晨四五点了。
今虚道:“就怕你身子扛不住。”
陈阳道:“我倒是不会累……师父,您摸摸左边袖子,那里面有个东西。”
“什么东西?”
今虚摸了摸,袖子里有个圆溜溜的,比拳头还大的珠子。
“龙珠?”
这可是好东西啊。
继而他发现,手掌握着龙珠,一股股精纯的能量,便直接从龙珠里传入了身体。
疲乏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消耗的体力也得到补充。
他轻咦一声。
自家这徒弟,体质很不错啊。
“师父,还要追多久啊?”
“不急,慢慢追。”
“我明天还得回去啊。”
“不急。”今虚索性在剑上盘膝坐了下来,说道:“死人的价值,永远没有活人大。”
陈阳一头问号,不懂师父什么意思。
“咻!”
今虚弹指,一缕剑气射向孙玉林的身后右侧。
孙玉林不得不改变方向。
几次下来,陈阳发现,师父似乎是要把他逼向某个地方。
“师父,您是不是有计划了?是不是要把他逼到绝境?”
“嗯。”
今虚下意识的去摸胡子,却摸了个空,说道:“你先休息吧,到了地方再喊你。”
“我不困。”陈阳问:“师父,你认识包品文吗?”
“容我想想。”
这个名字,他感到很熟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陈阳提醒道:“他说,他曾经受过你的资助,那会儿他估计也就十多岁吧。”
今虚恍然,脑海里浮现出了一群面黄肌瘦的孩子的身影。
“有点印象了。”
“怎么问起这个了?”
陈阳问:“前几天他们来找我了,打着您的名号,说是您徒弟,我师兄,让我把道场交给他们。”
今虚皱眉:“有这种事情?”
“嗯。”
他见今虚沉默不语,也不再说。
足足过了十几秒,今虚忽然弹指,剑气不偏不倚,从孙玉林的肩头连衣服带皮肉的削掉一块。
后者吃痛,闷哼一声,继续提速。
陈阳知道,师父生气了。
这是把火洒在孙玉林身上了。
陈阳忽然挺同情孙玉林。
“都是苦孩子。”今虚忽然说道。
“自己解决吧。”
“嗯。”
陈阳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还真担心,师父让自己团结友爱,别为难他们。
他挺理解师父这会儿的心情。
毕竟他对包品文这些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十年前遇见他们的时候。
孩子总是童真的,他还是不愿意把他们往坏的方面想。
陈阳说的话不多,信息却不少。
陈阳能猜到包品文背后有人,他当然也猜得到。
所以他没有多加干涉。
陈阳也希望如此。
此时。
舜山镇。
曲世平回来了。
一回来,他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那里不断传来辱骂的声音。
“亏我们有什么事情都去观里烧香,你竟然这么坑我们!”
“我说怎么好端端的闹鬼,原来是你搞的!”
“小畜生,你知不知道你彭住持当年为了养你,大雪天跑十几公里去找人要羊奶?”
“你就是这么对你师父的?”
“你就是一头白眼狼,养不熟的!”
曲世平走过来,看着这些普通人,围着跪在地上的彭江江,气愤的指着他大骂。
“不要骂了。”彭升从人群里挤进来,苍老的身躯站在彭江江身旁,一只手把他的头护在怀里,老眼浑浊道:“都别骂了,子不教,父之过。这事儿要怨怨我,别为难孩子,有什么我担着。”
“事情好在没酿出大祸,还有补救的余地,请大家念在这么多年老头子也帮过各位的份上,给老头子一个面子,别在骂了,成不成?”
一些人闭了嘴,直叹气。
一些人则道:“那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要是还在这儿,以后指不定再出什么事情。”
“彭住持,我们也不为难你,但事情都发生了,总得解决吧?”
“我是不打算继续住这了,万一哪天再被这小畜生报复可咋办?”
“十万块。”一人道:“彭住持,你给我十万块,我自己再凑点钱去县城买个房子搬走。”
有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都纷纷要求金钱赔偿。
曲世平眉头锁成一条绳,他走到一旁看热闹的众人,沉声问道:“你们不会帮忙吗?”
张富荣问:“帮什么?”
曲世平道:“他有错,但没这么大的错。这里的事情已经闹得不少人知道,还要继续闹大吗?你们师门就没有告诫过,这种事情,不能让普通人知道吗?”
张富荣道:“曲世平,你我同辈,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而且我做什么了吗?你觉得我们是在袖手旁观?我和你说,还真不是。”
“彭住持在这多少年了,你想想看,这事情不解决的彻底一点,他以后还怎么在这继续待下去?”
“对了,你联系上他们了吧?”
“那些真人什么时候过来?”
“我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
转眼,张富荣便是与其他人聊起来了。
曲世平用力一甩袖子,闯进人群,大声道:“各位,安静!”
众人见到曲世平,纷纷安静了。
这位道长可是他们孩子的救命恩人。
曲世平道:“各位,彭住持也是受害者,你们向彭住持索要钱财,过分了!”
“这次闹鬼,也不是彭江江所为,他只是听信了妖道的鬼话,没有将事情说出来,至多是隐瞒不报。何至于被你们指着鼻子大骂?”
他指着其中一个小女孩:“房屋倒塌时,不是彭江江用身体护住她,她现在还能活着吗?”
“我不想替他辩解什么,错了就是错了,但错不至于如此。即使没有彭江江,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我只希望,各位不要把事情做绝。”
“以后,各位也难免有事相求彭住持,现在将事情做绝了,以后,谁还来帮你们?”
一席话,让他们都说不出话。
张富荣此时走过来,说道:“曲道友,在事情还没有彻底清楚之前,你就说的这么绝对,是不是不太好?”
“彭江江和那妖道到底有多少关系,还不是他一张嘴自己说?一个犯了错的人说的话,你能信几分?”
曲世平双眼充满愤怒的盯着他,他算是看出来了。
张富荣这是故意要把彭江江的罪名放大。
没有一个邪修共犯的存在,就衬托不出他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