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是一进来之时,沈清辞并没有闻到什么灰尘味,以着她如此好的鼻子,如果都是闻不到灰尘味的话,那么,这里就一定就十分干净。
她从身上拿出了几个铜板给了小二,虽然不多,可是小二却仍是十分高兴,毕竟像他们这里,本来就属边垂之地,在这里生活的人,长年也都不会太富于,不比京城那些繁华之地,能给这么几个铜板,就已经算是大手笔了。
大半的人住店,还都是没有人会给呢。
而等到小二走了之后,沈清辞这才是走到了塌边,她摸了摸床塌上方的被子,虽然不算是太软,却也是蓬松,上面还有着一种太阳光的味道,这才是晒过没有多久的被子。
她躺了下来,身无常物,除了这些银子之外,她现在什么也没有。
比起在融铁城那里所过的日子,外面的生活真的太好了,这种可以重见天日,可以重新回家的感觉,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一翻之事,永远无法会有如此的感触。
而越是离家近,她就越是想家。
想烙衡虑,想四个孩子,也是想年年还有妙妙了。
不知道妙妙是不是又是胖了,不知道年年是不是长大了?
她翻了一下身,再是拉开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这带着太阳光,还有澡豆味的被子,也是真的可以让她有个好眠吧,她不求做什么美梦。
只要不是什么恶梦就好,只要没有人过来抓她就好。
直到她再是睁开了双眼,外面的天都是大亮了起来。
而这一夜而过,至于沈清辞辞而言,她竟一夜都是无梦,习惯性的,她摸一下自己的胸口,那样东西仍是被她贴身而放,她九死一生,才是带回来的东西,绝对不能出一点的事情,所以这个必须要放好,因为等同于了她的命。
一大早的,她就出了客栈,也是给自己的买了两个包子,而她对于包子这东西,现在也是真的就是情有独衷,她喜欢吃苍涛的包子,同样也是喜欢吃大周的包子。
又便宜又好吃,还能随身而带。
她拿着包子边走边吃着,也是到了贩卖马车的地方,然后给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起来,以着她现在这一身的粗布衣服,还有一张农妇的脸,如果再是挎个篮子的话,可能人家也都会以为,她是一个卖鸡蛋的。
而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她与此地没有什么格格不入。
她偷偷打量着这些人,也是从他们的言谈举指之间,想要找出来什么,没有吃过亏的,永远不知道,吃亏是什么感觉,她上一次吃的亏还是不够吗?
还好上一次的那个人,求的只是财,而不是人,否则,她没有死在苍涛,没有被凤伦王给煮了吃,没有在融铁城中,当一辈子的烧火丫头,就真的要死在一个名不见经转的人手中,她堂堂朔王府,沈定山的女儿,就是这样的憋曲的死法。
她死不瞑目。
再是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她虽然是没有说话,却是将这些人的言行看了一个大概,心中也是有了一些数,不过她感觉还是要多来几次。
这一次再是不能出事了,人少的地方,她只是与兽斗,与天斗,怎么到了这里,却又是开始与人斗了。
她在此时呆了大概三日的左右,也是趁此给自己置办了一些家当,还有一把很像是齐远当年送给她的那一把短刀。
买了几个包子,她自己吃了一个,余下的,她都放在自己的包袱里面,这才是到了租马车的地方,也是租了一辆马车。
从此地到京城,果真的,需要的时间不短,少说三个月,多则的,可能就是半年,而且现在快要入冬了,可能走到了途中的一半,到时还有可能下雪,如果恰好被困在了某一处,很有可能他们还在路上呆上一两个月,那时就离京城越发的远了。
沈清辞也是真的感觉,自己的这一条归家之路,怎么走的会如此困难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