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女巫！”人群中，有个童声忽然道。

“好可怕……”

“不要看我，别看我！当心我抠出你们的眼睛！”此时，已经满脸皱纹掉光头发和牙齿的女巫用苍老的声音怒吼着。

李斯特公爵往上看了一眼，一边是被苍老的像个骷髅的女巫丽莎，一边是被唾骂的连连后退摔下山坡的斯塔利，他不由觉得有些恶心。他以前居然为了公爵之位和这样两个女人在一起过……

他在抬眼看向半空的已经满身是血的少女，她苍白的脸上带着鲜红的血液，金色的发丝依旧被风吹得飞扬，少女沐浴着月光，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在月光下，她才像是绝美的精灵。

伊里亚德纤长的睫毛有些湿润，他白皙光洁的脸颊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少年低头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少女，悲戚的声音响彻夜空。

“安娜……为什么，安娜……”

他没有办法治愈她，他救不了她。

薛止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身上是炸的一般的疼痛，疼得她脸颊唇瓣发白，她轻轻蹙着眉，咬了咬牙，又努力笑着仰头吻了吻伊里亚德的喉结。

“伊里亚德……从现在起，我说什么，你就跟着我重复一遍，好不好？”

她声音虚弱的就好像随时都要消失一般，但精灵普遍耳力惊人，这虚弱的声音下面的人类虽然听不到，但是赶过来的精灵们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安娜……”伊里亚德精致绝美的脸上难得得带着些表情，可却不是笑着的。

薛止有些遗憾，她努力抬起手抚平了他轻蹙的眉，然后轻轻地说，“重复。”

伊里亚德看着她，眼眶通红。

薛止低低笑了一声，带血的手指轻轻触摸着他的侧脸，她靠在他胸前，低低地念了一遍那天在斯塔利大婚上对斯塔利念过的咒语。

伊里亚德心脏疼得已经有些恍惚了，他听到后并没有多想，就只是抬起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抚了抚薛止柔软的、带着淡淡香气的金发，跟着她重复的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