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事又哪里有贤弟你说的那么简单,便是王侯将相,那也有他们的烦恼。”秦宣说道。
楚月觉得他是在无病呻吟,道:“若是方便的话,老哥倒也是可以说说,你我相交一场,也不涉及其他。”
秦宣不知为何,跟这小哥就很有兴趣说话。
而她也从来都没掩饰自己的身份,说她就是个读书人,不是什么权势子弟,能坐下来说话都是因为说得上话。
所以秦宣就叹气着开始无中生友了:“我有一个朋友,他家中是他叔叔当家做主,但是他叔叔如今把握着整个家族,一切都是他叔叔说了算,他身为家中掌舵人,是不是应该资源平均分配?”
“那是要的。”楚月可有可无点头。
知道他说的就是自己。
“可是我……他叔叔就没有,对有些侄子好,差事接踵不断,但对我这个朋友,可是让他在家中干坐了许多年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想给他个差事让出门去办,这是要让在家里坐吃等死么?”秦宣说道。
混吃等死有什么不好,谁生下来不是在等死,但楚月嘴上还是同情道:“那你这个朋友也是不容易,没有体现自己价值的机会,那可不大妙啊,家中人肯定都会看眼色,你这朋友的叔叔不喜欢你这朋友,那其他人也不会喜欢他,得遭人白眼。”
想到秦王府被贬成宣王府之后门庭冷清,秦宣忍不住心中苦涩。
在这帝京里,谁还不是看他皇叔眼色行事的,这么多年下来他皇叔对他的态度可是再清晰不过,谁还乐意来跟他交好?
倒是晋王府,上次办了嫡子的满月酒,那叫一个门庭若市,当然他没去,他跟秦宇关系势同水火,是别人来跟他说的。
得了皇叔看中的,如今风生水起,混得没法说,但是他这个不被皇叔喜欢的,日子还有比他更惨的吗?
已经被收缴了那么多铁矿还想怎么样?
秦宣郁闷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楚月给他满上,安慰道:“行啦,人生在世不称意的事多了去了,老哥你也看开点。”
“贤弟你不知道,老哥我是想想开点,但是老哥我不甘啊!”秦宣说道。
他父王在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当时的秦王府可不是秦王府,而是秦亲王府,到了他继承王位后这才变成秦王府的。
可即便是秦王府,那也是彰显着昔日的显赫。
他们就是秦姓一族,而他的父王是秦亲王,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昔日在他皇祖父眼中,他父王才是最满意的继承者。
只是奈何他皇祖父命太长了,他父王都没活得过他皇祖父。
最后这皇位方才被他皇叔这个比他也大不了几岁的给捞了去,全是碰巧而已。
差了那么一点啊,坐上那个位置的没准就是他而不是他皇叔了!
差一步却相隔万里,偶尔午夜时分想起来,他都是满心不甘。
楚月都不知道他在不甘什么,不过心说就你这样的你能成什么大事,你叔没准就是把你给看透了所以这才不想搭理你的。
不过这厮到底是什么身份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