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准备!”
领头的禁卫军一声令下,弓箭手齐刷刷地拉开弓弦,将箭头对准了巷子里的人影。
“看你往哪儿逃!”领头的禁卫军冷冷地说道。
下一秒,巷子里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尖叫……
“郡主!你听!”一名匈奴的护卫勒紧了缰绳,停下自己的马。
匈奴郡主也停下马来,仔细听了听:“在东面!”
二人策马奔去了东面的巷子,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眼,屋檐上倒挂着十七八名弓箭手,地上躺平着七八十名禁卫军。
这、这、这不是真的!
谁出手那么快,他们从听见动静到赶来,不过是小半刻钟的功夫,怎么这群堪称高手的禁卫军就“全军覆没”了?
护卫心惊胆战地说道:“郡主,对方来的人怕是不少,我们还是别蹚浑水了。”
匈奴郡主气呼呼地道:“人多又怎样?本郡主怕了不成?敢抓走本郡主的人,本郡主要他们统统付出代价!”
一刻钟后,匈奴郡主对上神秘人了,她一鞭子抽过去,哪知啪的一声,鞭子竟然打回她自己身上了。
“啊——”
她一声惨叫,跌下马来,跌进了身旁的猪圈,一头扎进了一坨猪粪中……
很快,神秘人又对上了君长安与燕怀璟。
神秘人扛着俞邵青,丝毫没将一行人放在眼里。
小胖球第一个冲了上去,张开它尖锐的小利爪,露出它足以咬断钢铁的小兽牙,朝着神秘人的肩膀,狠狠地抓咬了过去!
就听得啪的一声,小胖球让神秘人一巴掌拍进了墙里,抠、抠都不出来……
君长安拔刀而上,他是二皇子座下第一刀客,武艺超凡,内功深厚,但是,就连他都没在对方手里讨到任何好处。
他看家的本领都用上了、却还是叫对方给逃了。
不仅如此,他那把自师门带出来的宝刀,也咔擦咔擦地裂开了。
他明明记得,对方只在他的刀背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就这么一下,便把神刀门的宝物给毁了吗?
“二殿下。”他看见朝自己走来的燕怀璟。
燕怀璟看了看他手中已有裂纹的宝刀,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讶:“竟是连你都打不过他吗?”
“是她。”君长安纠正道,躬身拾起地上的一颗小绣珠。
“女人?”
如此变态的高手,竟是个女流之辈,燕怀璟……燕怀璟简直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的震惊之情了。
“中原几时来了这样的高手?”燕怀璟不可思议地喃喃。
君长安道:“是啊,这等高手,我从未在中原见过。”
就算是男人,也鲜有功夫这么变态的,或许只有萧振廷与那位传闻中的魔族教主能与之一比了。
“还能追上他吗?”燕怀璟问。
君长安摇摇头:“只能碰运气了。”
这种高手,除非是她不小心撞上你,否则就凭自己去寻,是万万寻不到她踪迹的。
“到底行不行啊,燕九朝?”俞婉挑开车帘,看向走在车前那只糯米团子大的小雪狐,虽说狐类的嗅觉很灵敏,可它还只一只狐宝宝呀,何况地上又下了雨,气息早被冲刷掉了。
燕九朝反问道:“你以为你掉下悬崖那次是谁找到你的?”
俞婉神色一顿,那次,似乎是小雪狐先砸下来,随后燕九朝才跳了下来。
原来……是小雪狐么?
俞婉由衷地夸赞道:“它可真厉害。”
小雪狐一阵嘚瑟,没看路,吧唧!撞到了柱子上……
俞婉:“……”
小雪狐一路跌跌撞撞,将俞婉与燕九朝一行人带去了一处荒山,山路难行,马车上不去,只得改为骑马。
燕九朝给了俞婉一匹马,翻身上马后见俞婉杵在那儿不动:“不会骑马?”
俞婉低低地嗯了一声。
燕九朝朝俞婉伸出手来。
俞婉的目光落在那只如玉雕一般精致的手上,顿了两秒,把手递过去。
燕九朝拉着坐上马来,她坐在燕九朝的身前,燕九朝的双手握紧缰绳,有力的胳膊将她圈在怀中,马鞍就这么大,她的后背贴上了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受到他胸口的热度正一层层地侵染过来。
“坐稳了。”燕九朝轻声道。
温热的呼吸喷在俞婉的耳畔,富有磁性的嗓音好听得让人心头一阵酥麻。
“燕九朝。”
“嗯?”
“你有和别的女人骑过马吗?”
“本少主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骑马?”
“我就随口问问,没有就没有,你发什么火?”
“俞阿婉,你是不是在吃醋?”
“我才没有!”
什么俞阿婉,我还曹阿满呢!
旖旎的气氛被二人搅得硝烟四起,浓浓的火药味充斥了四周,马儿可怜兮兮地走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忽然,燕九朝勒紧缰绳,扬了扬手,一行人步调一致地停下了。
俞婉正想回怼他几句,往前定睛一看,发现葱翠掩映的大树后,隐约有一座荒废的小茅屋。
小雪狐跑到小茅屋的门口,小爪子扑哧扑哧地挠着门。
忽然,门嘎吱一声开了,小雪狐让什么东西唰的拽了进去!
门合上了。
四周寂静如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在这里等我。”燕九朝神色凛凛地说罢,翻身下了马,留了一名银面护卫保护俞婉,余下八人随着他走向小茅屋。
俞婉远远地看着那群护卫,就像是看着一群来自地狱的修罗,强大的如同死亡一般的气场笼罩了整片山林,沉睡的鸟兽都仿佛被惊醒,发出了颤栗的嘶吼。
八人将小茅屋团团围住,拉开了一张毒光闪闪的大网,将茅屋死死地罩住,俞婉毫不怀疑里头的人若是冲出来,会被这细到极致的网切成肉块。
但倘若对方先把她爹扔出来,那就换她爹被切成肉块了……
没人能逃脱这张大网,萧振廷不能,鬼族的高手也不能。
燕九朝停在了屋门口。
“出来。”他淡淡地说。
嘎吱——
门开了。
险些被做成烤全狐的狐宝宝咕溜溜地滚出来了。
“不是它,是你。”燕九朝又道。
顿了顿,门被打得更开了。
俞婉隔得远,看不清屋内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在大门敞开后,燕九朝的脊背微微地僵了一下。
这反应……是看见她爹了吗?
俞婉哪里知道,燕九朝何止看见她爹了?
“你……”燕九朝看着屋子里的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人不是——
对方无辜地眨眨眼,低头看着掉了一颗绣珠的绣花鞋,可怜巴巴地说道:“别抓我。”
“那不行,你闯天牢,劫死囚,还打伤那么多禁卫军……”
“阿婉给你。”
在脑子里闪过一百句谈条件的话的燕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