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方怡筠垂首,略微整理了一下被打断的思绪,便俯身凑近顾瑾渊,压低了声音道,“姜容华和牧大人似乎有些不正常。”
“哦。”顾瑾渊依旧维持着单手托腮的动作,只淡淡应了一声,便又继续把玩儿起手里的琉璃盏了。
不正常?这事儿还需要她说?他天天陪在绾芸身边,能感觉不到绾芸看牧亦辰的目光奇怪吗?而且他也知道,绾芸心里藏着件事,不过,秘密谁没有呢?
只要不是因为喜欢,他就愿意尊重。
方怡筠这状告得,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他还当,她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呢。
见这位对她隐晦的暗示根本没有反应,方怡筠不由傻了。她这话难道说得还不够明白?这位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非得她把话挑明了说,陛下才能懂?!
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不成,她就难逃干系了!
陛下自己根据一些意味不明的话想歪了,和她明明白白地先把罪名安排上,可是两回事!
方怡筠尚在纠结,下一步应当怎么办,顾瑾渊就先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要是没事了,就回去坐着吧。”
说完,他的目光便重新回到琉璃盏上。
骨节分明的指节微微弯曲,葱白的指尖托着半透明的琉璃盏,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在灯火的映衬下,却引得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