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不想,直接回绝,“你们一起吧,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什么电灯泡啊?我和他不是那样的关系!”蒋明淑急得哇哇叫,“他过年也要回家的,正好经过我们那里,顺道送我,呃,我们,他顺道,顺道而已!”
林瑶看到天空中黑压压的云层,叹了口气,“他送你是‘顺道’,送我却不是,再说了,他的车子总共两个位置,你让我坐哪儿?”
这些也是事实。
蒋明淑顿时陷入纠结,梁凯文有好几辆车子,但他换来换去都是超跑,而且他格外偏爱两座车,真要载上林瑶的话,确实不好办。
但是让梁凯文送她回家,那岂不等同于带他见家长?
到时候闲语碎语一大堆……
不行不行!
“怎么坐不了?”她灵机一动,“我让他和别人换辆车子开不就行了?”
林瑶不认同道:“你该不会让他为了载我一程而专程去买辆新车吧?”
“这倒不用。”蒋明淑笑嘻嘻地说道:“其实我一点不喜欢他那几辆车子,所以他有时会开董事长的车子……咳,反正董事长离开杭州好久了,而且他最近也都不过来杭州。”
原来,秦容泽离开杭州好久了。
林瑶顿住,她轻轻地问道:“你们董事长出差了?”
“不是。”蒋明淑不以为意道:“我听说他家里让他回帝都了。”
原来,秦容泽回帝都了。
林瑶不由想起了那位咄咄逼人的秦夫人,以及那天晚上古怪的谈话。
一时无语。
蒋明淑想了想,又道:“公司里都在说,董事长是去相亲了,他结婚之前应该不会回杭州,才会把梁凯文重新调回49楼……”
林瑶的脑海嗡地一声,紧接着是一瞬间的空白,过了好久,她才缓过神来。
林瑶还想问问蒋明淑,这些是听谁说的,是不是梁凯文,如果是,那么……她发现自己怎么都问不出口。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告诉自己,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什么。
秦容泽没来找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早就将她抛到脑后。
她早该有这个觉悟!
那就这么着,翻篇吧!
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林瑶的手指攥紧了手中的塑料袋。
电话那头,蒋明淑不耐烦地吼道:“林瑶,你说句话啊,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林瑶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仿佛浑不在意道:“你们一起回吧,我自己坐车回去。”
“什么跟什么啊?”蒋明淑不满道:“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我说的是,我们十八楼在招人,你要不要再来试试?”
林瑶这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
如果说一年多前,奥兰多还是她最最向往的公司,那么现在正好相反,她不会再踏进奥兰多一步,即便秦容泽不在那里。
林瑶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没什么必要了吧?”
蒋明淑只当她在介意之前的失利。
“我是这么想的,你上次到奥兰多面试的时候,主要鞋子太低了,要是换双跟高一点的,没准能行!”蒋明淑犹在滔滔不绝,“这样,面试那天,你穿双十二厘米以上的高跟鞋……”
奥兰多的员工颜值普遍较高,身高也是如此,那边的高个子都穿着高跟鞋,她小个子穿高跟鞋有用?
林瑶有点后悔把丢了工作的事告诉她,不过,就算她想瞒也瞒不了多久就是了。
林瑶拒绝得斩钉截铁,“谢谢,不必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蒋明淑恼了,“懒得理你!”
挂断电话后,林瑶漫无目的地走在步行街。
这会儿回家还早,何况她在家里也已无所事可做,可是就这样一个人逛着也没什么意思。
林瑶是忙惯了的人,忽然闲了下来,这让她不适应。
她倒是想尽快找份工作,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可这会儿临近年关,找工作太难了。
她那天去了人才市场后,就知道找工作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也就是说,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林瑶琢磨着,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譬如说,抽空把驾照考出来?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细细碎碎的雪花像似被风吹散了的蒲公英,扬扬洒洒,飘落下来,入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风雪中的杭城街头,别有一番韵味,林瑶却无心欣赏。
眼看这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她只得踏上了回程。
帝都,秦家老宅的宴会厅里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秦家老爷子在帝都有着较高的声望,可惜他的儿子秦振川却没什么本事,秦家在他手上渐渐没落。
直到近几年,秦容泽在帝都名声鹊起,才算恢复了昔日的荣光。
秦容泽靠服装起家,主业不在帝都,当时所有人都笑他,一个身份尴尬,不被重视的穷小子,不好好表现,努力在帝都、在秦家站稳脚跟,居然跑那么远去创业。
可他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一切,当年笑话他的人如今都在费尽心机地巴结他。
现如今,他一手创立起来的奥兰多集团早已是华国第一,并成功跻身世界前五的服装公司,董事长秦容泽的身家估值高达上千亿。
秦容泽敬完酒便离开了宴会厅,他一路走到最西侧的尽头,也许是因为洗手间在这一块的缘故,人不是很多。
他那双冷峻的眼眸仿若定格般凝视着屏幕上,良久才从那抹落寞的背影上移开。
他将手机收起来,然后微微转身,曲臂撑在走廊的栏杆上,任凭寒风吹过,拂起他的短发,带来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