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她？”

苏民臣心一抖，看着旁边仿佛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俊美的方宇阳嘴角还有一丝说不上的悲切。

“苏简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也有七情六欲，她不是菩萨，不会原谅所有的人，而且，又是谁将她逼到这个份上？”

方宇阳站直身躯，侧头眼眸微冷幽深的盯着苏民臣，“你是苏简的爸爸，她最信任最喜欢也最在乎的人，如果连你们也怕她，也不能理解她，她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苏民臣也是个普通人，眼眶红润起来，“她不该杀人。”在他认知里自己女儿的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结束别人的命。

“所以，活该你丈母娘和老丈人死？”

苏民臣忙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法律可以制裁他们的。”

浓重的血腥味，苏民臣闭上眼睛都能想到刚刚的那一幕，会是他永远的噩梦。

“曾经苏简也是这样想，所有的罪恶交给法律。”方宇阳微微摇头，“可有些人，一旦有人护，法律也拿他们不得，这就是现实。”

方宇阳看出了苏民臣眼中对苏简的怪罪，曾经宠在手心里的女儿，就因为做了这样的事情，要被他厌弃么？

苏简会多伤心？

这些人都是恶人，活着一天不仅给所有人添堵，今个能害死苏简的对她如此好的外公外婆，明天就可能害死他们。

唯一能杜绝后患的就是收了他们的命。

看着苏民臣盯了苏简一会儿，还是出去了之后，方宇阳内心有一丝说不上的难过，苏简做的这一切为了谁？

到头来错的是她，被怪罪到也是她。

他本以为不管苏简做什么，她的父母都会站在她身后的。

苏简的手在揍楚欣霞的时候沾染了血，看上去分外刺眼，哭够了的秦晓兰也看到了，忙撤了身上本就薄的夏天的衣服拼命的替她擦拭，一滴滴泪水也没出息的落在她纤细的手上。

还有脸上，也有一点血，秦晓兰衣服被染红了，换了胳膊上的袖子给她擦，仿佛将血迹擦干净了，刚刚的事情就不是她做的，她女儿依旧是个善良软软救人命的好医生。

“是妈妈没用。”看着面无表情的苏简，她身上被擦得干干净净，秦晓兰越看越模糊，“如果妈妈。”哽咽了下，“妈妈可以处理这些事情，你又何必做这些。”

她闺女她了解。

“不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说完秦晓兰又抱着她。

苏简其实看了不下十次这样的事情了，早已没了当初的恐惧，可她确确实实感觉到了秦晓兰身上传来的恐惧。

他们成长环境以及现在的环境绝对不可能这样去见证杀人，还是如此惨烈的方式让人死。

哪怕被人做了能让他们恨一辈子甚至无法释怀的事情，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这样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