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陈立刚从家里赶到公司,将何婉、周斌找过来谈事情,徐元洲又打来电话,说黄朝成还想着跟他再见一面。
“徐总,你跟黄总说一声,我最近实在太忙了,改天黄总再来商都玩,我一定再好好招待他。”陈立跟电话那头的徐元洲说道。
“什么事情?”周斌看陈立挂断徐元洲的电话,疑惑的问道。
“……”陈立分了一根烟给周斌,又将鼎新化工是怎么回事说给周斌听,他知道这次跟黄朝成、乔逸群他们合作,是有钱可赚,但他不想沾染这种有污点的财富,何况这事都让韩子睿、章钊他们知道了,他得防备着韩子睿在背后搞什么事情。
“何叔竟然也炒股票啊,何婉姐,你怎么不多拿几千万给何叔玩啊,就三十万有个什么劲?”周斌笑道。
“我爸也是提前退休在家,没其他什么事做,拿这个打发时间。”何婉说道。
周斌打开陈立办公桌上的电脑,打开能看到证券市场实时交易行情的网页,搜出鼎新化工的走趋图,却发现鼎新化工上午竟然只临时停牌一小时,十点半之后就继续正常交易。
当然,鼎新化工的股票一泄千里,毫无抵抗的在五分钟内被打到跌停。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利空,庄家手里又没有子弹,不多停几天的牌缓一缓,就临停一个小时?”周斌疑惑不解的问道。
陈立摊摊手,表示他又不是黄朝成、乔逸群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这时候何婉她爸何炎斌打电话过来:“小陈,我刚才直接挂跌停价卖出去了,但今天这样子,有些奇怪啊,跟你说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啊。”
“会不会是黄朝成、韩子睿他们达成什么合作意向,故意不停牌,让散户恐慌砸盘,方便韩子睿他们以较低的价码吸货?”周斌想来想去,觉得这种可能性最高。
陈立又没有资金进去,都懒得动脑子去想什么,何婉她爸就三十万,今天又是第一时间挂跌停价出货,而挂跌停价出货,未必就是以跌停价成交,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保证第一时间成交,而看第一时间的成交价跟交易量,何婉她爸应该没有损失什么钱。
何婉她爸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应该是觉得庄家可能有什么异动,这时候想着冒险一把反手抄底吧?
“黄朝成那边有什么异动,也不可能今天就直接阳包阴反拉的。他们没有这个实力,而且就算他们找到别人合作,也必然要让出一些廉价的筹码才行——何叔,我觉得你还是先耐着性子等着吧。”陈立在电话给何婉她爸出主意道。
看到周斌挤到陈立办公桌后,满头劲研究鼎新化工来,何婉无语的说道:
“你们是不是也忒无聊了,正经事都不管了?”
陈立将何婉、周斌拉过来,是谈新潮锐城市广场国展中心的后期筹备工作,没想到阿立、周斌这会儿正事不谈了,注意力都盯着鼎新化工的股票上了,她爸就买了三十万的鼎新化工,而且还出手了,至于这样吗?
何婉很是无语,只能随他们去。
到第二天下午,何婉又有事过来找陈立,看到不仅周斌、郑文远,就连他爸也在陈立的办公室里,四个人脑袋都凑在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前。
何婉推门进来,看到他们四人脸上疑惑而不解的神色,就差点将疑问号跟感叹号直接写脸上了,不解的问道:“爸,你跑公司来干什么,你们在看什么,怎么这副表情?”
何婉走进去,看到陈立电脑上,还是鼎新化工的走势图。
今天鼎新化工以跌停价开盘,但就在刚才,一笔超大单将挂跌停价等着出货的筹码全部吃掉,还将股价从底部猛然拉高翻红三个多点。
显然是他们为鼎新化工刚才的走势惊到了。
“他们的魄力很大啊!敢在这个位置直接拉红,”郑文远感慨说道,“不过像他们这么玩,太暴力,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啊。”
“有钱就是实力,要技术干什么?”周斌倒是很欣赏这种暴力美学,操纵股价都不带一点掩饰的,他与郑文远这时候已经认定黄朝成跟韩子睿达成合作了,要是黄朝成手里仅有两亿的资金,是不敢这么操作的。
看到股价被一笔超大单直接拉开十三四个点,何炎斌也颇为懊恼,后悔没有在今天的跌停价抄底,要不然今天就有十三四个点的浮盈了,而要是鼎新化工的股价再次一骑绝尘,他也就失去上车的机会了。
不过,这时候昨天跌停价冒险吃进的散户资金以及一些斩仓盘开始出货,又重新将股价打了下来,但这时候能看到在底部陆陆续续有机会在吃货。
“我要不要跟着买进?”何炎斌跃跃欲试的问陈立、周斌、郑文远他们。
“要不要给黄朝成打个电话问一下?”郑文远问陈立。
他已经知道是何婉她爸何炎斌拿了三十万在玩股票,但对他们来说,钱数多少是次要的,主要还是要那么赢的感觉。
想想看,这次他们要是下指导棋失误了,害何婉她爸何炎斌亏几万块钱,几万钱是都未必够他们一顿饭的,但以后就没有脸在何婉她爸何炎斌面前谈股票了,这个事就有些大了。
“直接打电话,是不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再说了,黄朝成真要跟韩子睿他们合作,我们能打听到确切的消息吗?”陈立笑着问何婉她爸,道,“何叔,你能不能大概判断出黄朝成他们仓位跟成本线?”
“这个倒是不难判断……”何炎斌研究股票有一段时间了,基础研判技术倒是打得很扎实,只是国内证券市场背后的庄家,压根就不靠技术吃饭,因此何炎斌的钻研劲,完全没有用武之力,“除去乔逸群等大股东的限售股外,黄朝成他们在幕后联手建仓,应该有一亿五六千万股,成本大概在六元附近。”
“他们不会直接往上做!”陈立听何炎斌判断黄朝成、乔逸群私下的仓位跟成本线,就断定鼎新化工不可能一骑绝尘往上走。
郑文远点点头,他对韩子睿阴沉且狠的性子最是了解。
韩子睿就算是决定跟黄朝成合作,也不可能黄朝成建仓的成本仅六元,而他们在九块三四的位置上吃货后往上拉。
韩子睿跟黄朝成没有那个交情,不可能不趁着黄朝成有难,狠狠的敲诈黄朝成一把。就算韩子睿逼黄朝成将鼎新化工的股价打到六元左右给他抄底,然后两人再联手将股价往上做,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再说了,双方合作,一方成本价只有六元,另一方成本价却高出五成,这种合作关系是完全不对等的,哪天黄朝成突然变卦,韩子睿哭都来不及。
“会不会他们谈好条件,在这个位置子,黄朝成将手里的筹码全部交出韩子睿,换韩子睿全面操盘,将鼎新化工往上做?”周斌问道,但周斌问出口,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对那些股性特别好,又有大利好支撑的股票,心平气和的换庄,不是不可能,但鼎新化工不是这种情况……”
鼎新化工的走势太诡异,陈立、周斌、郑文远对股市以及庄家的操作手法研究有限,何炎斌不当高中数学教师,玩股票却是纯技术分析,讨论了半天也搞不明白一个所以然来,压根就猜不到黄朝成、韩子睿在唱什么戏,但结论还是很明确的,就是何炎斌他的三十万这时候进去抄底太冒险了。
何婉过来找陈立谈新潮锐城市广场国展中心店的后期筹备情况,没想到他们竟为她爸的三十万搞得神魂颠倒,也甚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