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627米:好,很好,他辈子还没被这么彻彻底底的算计过 盛夏的阳光明媚得灼热,但即便如此,他周身也好似仍旧笼罩着淡淡的寒霜,经久不息,看到她,唇动了动,漠漠的叫出她的名字,“慕晚安。”
“绾绾呢?”
他眯起眼睛,冷笑一声,“你问我?”
晚安也回了他一个冷笑,“不然,是应该你问我?”
“除了盛柏,在监狱里的盛西爵,她跟你最亲,我是打算问你。”
晚安很轻易的领略到,这男人口中的“问”字,可不是口头上问问这么简单,“巧的很,我也打算去问问你的。”
薄锦墨就这么盯着她,像是要透过她的脸看穿她所有的想法,直到别墅的偏门打开,佣人模样的妇女低头道,“抱歉,薄先生,我们家老爷说如果只有薄先生您一个人的话,他不接待,请回吧。”
男人唇畔的弧度扬起,面无表情的道,“我给他脸面他不见,是不是要等到这点脸面都没有了他才肯?告诉他,我不会一直这么好说话的。”
佣人又道,“不好意思薄先生,老爷还说,如果您是为了盛小姐的事情而来,他也一概不知。”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逐渐的捏成拳头,晚安几乎能听到关节的拉扯的声音,她怔怔的看着佣人,又看向浑身冒着冷意下颌弧度紧绷的男人,有些呆怔的问道,“绾绾去哪里了?”
被绑架了?被他藏起来了?被盛家藏起来了?还是……
她自行消失了。
她蓦然想起那天绾绾叫她出来一起吃饭,她们开车去兜风,她们像往常一样聊天,她的确漫不经心说了一些话。
绾绾什么都没向她透露,连这个消息她都是在网上知道的,但绾绾又确实曾经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也许已经提前告诉她了,只不过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她根本想不到。
她……走了,毫无预兆。
至少之于她甚至是之于这个男人,都是毫无预兆的,因为她能感知到,而薄锦墨又是如此异于常人的敏锐,所以她也不能有任何的预兆。
晚安正在出神,蓦然背脊一寒,她一抬头就撞见男人冰凉刺骨的眼神,她忍不住退了一步。
他站得笔直,高大的身形投下的身影能将她笼罩住,薄唇掀了掀,“慕晚安,”一字一顿都是从喉骨间逼出来的,“是不是你教她的?”
“什么?”
男人的长腿往前一迈,晚安就被他的眼神逼得往后退,“是你唆使她用这种方式离开,是你教她拍下笙儿的艳一照威胁我,是你教她……麻痹我的神经。”
让他以为她冷也冷了,跟林皓出去喝酒闹也闹过了,床也跟他上过了,她表现得不冷不热让他以为这只是循序渐进的妥协过程。
她当然不可能一下子接受他,他也不急着让她一下接受他。
她昨天回盛家收拾东西,她甚至把戒指戴回了手上。
他根本就不曾去想她会以这样冒险而偏激的方式选择离开他,他连一丝的味道都没有闻到。
薄锦墨说的这些事情,晚安都不知道甚至没有想到,但她一点都不意外。
相比他森冷阴鸷的模样,她抚了抚额头,忍不住笑了,“为什么是我?薄先生你这话真有意思,你到底是太高估我,还是不了解她?”
“暗藏心机,步步为营,不就是你擅长的?”
晚安回了他一个极冷甚至鄙薄的轻笑,“可能的确是我擅长的,不过……你真觉得如果她不想离开你我有本事唆使她离开?你觉得该怎么对付你我会比她更清楚?薄锦墨,你到底是觉得她人蠢一点点算计都不懂,还是太自负于她对你的感情?”
她看着他的僵硬而阴沉的俊脸,“看你这样意外又震怒的反应,是不是都有?你觉得她根本就翻不出你的手心,你觉得她那么爱你……你肯舍弃陆笙儿跟她在一起,她根本不会舍得离开你?”
他自负于自己的能力,她的感情。
人太自负,迟早会一塌糊涂的输一场。
薄锦墨就这么看着她,脸上几乎仍然没有什么波动,只不过眼神更加的幽暗跟冷漠,“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跟我说。”
男人冷冷嗤笑,“她不跟你说,她能跟谁说?”
盛柏?不可能,盛西爵?太远,除了慕晚安,更何况她们本来就无话不谈,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清晨的阳光还谈不上灼热,但已经有温度了,晚安淡淡的笑,“为什么一定要说,女人的心理难道不能藏着事情么,而且……她不说我也都知道啊。”
死寂了半响,薄锦墨盯着她,“你知道什么。”
晚安笑着,轻描淡写,“你想知道什么呢,哦,你要是想问我她人在哪里或者去哪儿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应该清楚告诉我对她而言没有必要而且并不明智。”
他想知道什么?
薄锦墨看着眼前女人温凉而嘲弄的脸,一瞬间竟然想不起来,他是想知道什么。
他最近几天的晚上都没怎么好的休息过,本来就身体就有些累倦,又或许再加上她重新把那枚戒指戴回在了手指上,他脑海里绷着的一根弦松弛下去,于是就睡得更沉了。
早上还没醒来,习惯性的摸向身侧已经是一片冰凉的空。
他以为她只是先起床了,虽然天色还早,虽然她那样喜欢赖床的性子结婚三年都没几次起的比他早,但毕竟昨晚她刚回来就睡着了。
即便如此,他心里仍是觉得不踏实……睁开眼睛看不到她他就会不踏实,这是他们结婚第一年她照例飞去美国看盛西爵不在家时他隐约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