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一个玻璃瓶,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里面是什么——顾南风是学化学的,以前她总是去顾南风的实验室溜达,所以对分辨一些化学液体还是有一些经验的。
那瓶子装的,是硫酸。
夏笙儿眸中闪过一道光,但她怕权玺发现,所以只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下一秒,她忽然痛呼一声,整个人连带着椅子一起,往下倒去——“啊!”
人和椅子一起摔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的动静,终于得以让权御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下,权御侧过头,朝倒在地上的夏笙儿看了过来,似笑非笑的挑唇,“夏同学这是?”
“我、我肚子疼……”夏笙儿死死咬着唇,满脸是汗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她十分痛苦地说,“求求你带我去医院,我子宫里有肿瘤,会大出血死亡的……”
“是么。”权御也不知道信没信,但也确实放开了黎知薇,站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夏笙儿忽然痛得开始抽搐,发出痛楚的呜呜声。
权御一双长腿站在了她面前,他低下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有肿瘤?”
“我流过产……所以有后遗症……”
“流产?”这倒是让权御有些意外,“谁的孩子?”
“权、权玺……”
夏笙儿据实已告。
权玺的?
这女人竟然怀过权玺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流产这个事,让权御有些想法,但他这么低头看了夏笙儿一会儿,到底还是俯下了身,抓着椅子和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夏笙儿刚刚在抽搐的过程中,就趁机不断地把自己的身体往后挪动,这会儿已经靠在木桌的桌脚边了。
而权御把她拎起来的时候,动作幅度很大,夏笙儿被绑在椅子后面的手,正好扫过桌面……
就这么一瞬间,那个装着硫酸的小瓶子被她牢牢地抓在了掌心里。
瓶子很小,所以权御并没有发现,他把夏笙儿拎起来在地上放正后,伸手去拍她的脸,“孩子为什么流掉的?”
夏笙儿刚刚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嘴巴里都是血,所以痛苦的表情十分真实,她抬起痛红的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半晌才说:“是孩子自己走的。”
那边躺椅上的黎知薇一怔,孩子自己走的?不是夏笙儿为了跟权玺分手,打掉了孩子吗?
“如果孩子没走呢?”权御捏起她的下颌,眼神带着意味深长的探究,“你是不是不会跟我弟弟分手,还会继续跟他,为他生儿育女?”
“当然不会。”
“为什么?”
“因为他很变/态。”夏笙儿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权御的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的水眸看着他,眼神倔强,又带着无法言说的讽刺……
权御跟她对视几秒,笑了:“你在骂我。”
“我没骂你。”夏笙儿清冷地说道,“难道你觉得自己是变/态?”
权御掐在她下巴的手指猛地收紧,就在他发怒的时候,夏笙儿又说:“你比权玺帅多了,看着也不像是变态啊。”
帅多了。
男人都喜欢听女人的夸赞。
权御不得不承认,他的怒气,一下子就夏笙儿的这句夸赞给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