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们帮她收拾了。”江焕宇说。
病房里,看见宁溪苍白如纸的脸色,纪修齐整颗心都揪在一起,虽然自己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他坐在宁溪的身边,握紧她的手。旁边给宁溪挂好吊针的护士是接班过来照顾宁溪的,对纪修齐说:“她现在麻药劲还没过,估计要两个小时以后才醒得过来,不过手术很成功,只要术后好好护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听见护士的话,几个人彻底放了心,纪修齐对她说:“谢谢。”
严正修和冯燕清的手始终交握在在一起,冯燕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纪修齐说:“修齐,这都十点了,你先去休息一会。我在这照顾溪溪,等到溪溪醒了,我再叫你过来。”
虽然冯燕清已经和宁溪化清隔阂,可是只要想到这个女人曾经对宁溪做的种种事情,纪修齐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全心相信她的。
而且等了这么久,宁溪总算是出来了,纪修齐也舍不得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他对冯燕清说:“不用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这……我们今天就留在这里吧,就算回去了,恐怕也睡不着。”严正修说。
陈妈和她找好的专门照顾宁溪和孩子的护工、月嫂这个时候都已经到了医院,只是陈妈听说孩子进了保温箱,先是心疼了一番,还是让月嫂先回去了。
她走进来说:“严先生,严夫人,你们就回去吧。现在病房里人手足着,你们在这里也休息不好,还是回去睡一觉,明天再过来看少奶奶吧。”
严正修和冯燕清见状,想着自己今天在这里恐怕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虽然想等着宁溪醒过来,但还是遂了纪修齐的意思,先回去了。
陈妈对纪修齐说:“少爷,这病房是个小套间,我们都到外面去等着,您和少奶奶单独待一会吧。”
等人群散去,病房里只留了纪修齐和宁溪两个人。
纪修齐握着宁溪冰凉的手指,想要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宁溪的指尖,只是自己的手心里也是一片粘腻的冷汗,哪有什么温度?
他擦干净自己的双手,将宁溪的被角掖了掖,手抚上她已经平坦的小腹,只是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的伤口,只是虚虚地停在被子上。
纪修齐看着宁溪的脸,一滴眼泪凝结在眼眶中。他将宁溪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溪溪,你真是吓死我了,幸好你没有离开我。你不知道,刚才我的心里有多害怕,好像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
他向来内敛,从来不会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内心,只有对着宁溪才是意外。现在的他,恨不得将自己心里所有的话,全部都讲给宁溪听,让他知道自己的担忧、惊惧、紧张和喜悦。
“还好,还好你没有事。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生孩子这么凶险。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你再承受这样的痛苦。溪溪,对不起,不要再让我这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