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大殿,白玉阶上摆放着一把座椅,此座传承百年,让宗门众人皆向往,一旦踏上此位,整个玉蟾宗便由他一人鼎立。
此时,高座上有位沉稳男人,脸庞方正,棱角分明,略显厚实的嘴唇始终保持横平,几乎看不出有何表情,但此人仅是往那一坐,便有威严自露。
此人便是玉蟾宗第二十七位宗主——白敬堂。
适才刚刚与众长老商议过,白敬堂轻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宗主因何事烦恼?”
随着苍老之音落下,殿中进来的是那位苍颜老者,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玉盒。
见是苍颜老者,白敬堂没有摆弄过多架势,随即走下玉阶,请老者入座。
“劳烦风大师亲自跑一趟,快请!”
苍颜老者也不含蓄,当即稳坐下来,将手中玉盒放在桌前。
“老朽不负所托,终得炼成!”他将玉盒缓缓打开,其内猛现一片刺目般光华,一枚浑圆天成的丹药散发淡淡清香,映衬着青光,显得美轮美奂。
细细看下,却有九条盘龙浮现其中,彼此首尾相连,给人的第一眼,便是龙首驱着龙尾,绕着丹药不断游走。
白敬堂看了一眼,心中大喜,脸上表情自然喜悦异常,眸中带有几分绿光。
“多谢大师成全!”随即拱手作揖,深深一拜。
苍颜老者忙将摆手,捋着白须,目中显出追忆之色,轻叹道:“六十年前种下因,六十年后还了果。”
白敬堂将玉盒郑重收起,却听苍颜老者开口道:“老朽不及雪中送炭,凡事皆有因果,还望宗主勿要执念。”
“实不相瞒,此事大师也有所耳闻,兄长告诫,敬堂不敢忘,恐怕这山中树欲静而风不止,但求莫要殃及我玉蟾宗啊!”
“派人下山了?”
“前日二长老便下山巡察,未见端倪,可越是这般,我这心中越加不安。”白敬堂恢复本来面色,眉宇间蔓上一丝愁容。
苍颜老者反倒笑道:“有人想要乱,何不趁乱起势?”
“依大师之言?”
老者哈哈一笑,起身,却见桌上留下一行清水字迹——“静观其变”!
白敬堂目送着老者离殿,又凝视那四字,唯有重重叹息声回荡于殿中。
…………
牧场内府邸门前,众人一片哗然,一边是倒地的孟康,撑着身子,嘴角流有血渍;另一边良人雄立石阶上,瞥了一眼孟康后,活动着手腕,显得有些不屑。
的确,孟康也是淬体六重境修为,却抵不住良人的一拳,说他大意轻敌,实则虎崩拳拳劲过于刚猛,看似平实无华,却暗含韵道,只此一拳,便教孟康手臂生麻,难以提起。
此时孟康阴鸷目光中闪烁精光,感受到良人拳风威胁后,他翻起身,远远望着良人。
“怎么?还想讨教吗?”良人在孟康这等人前的确有高傲资本,强如夏侯同甫之辈,不过耳乎,何况区区潜渊榜末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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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是孟康叫嚣,如今气焰归于良人,他随意扫视一周,众人表情各一,有的敬畏良人强横实力,有的则觉得孟康此人过于绵软,实力仅此而已,上不得台面。
其中便有这么一位,正当良人转身闭门时,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冷冷看了孟康一眼后,便将目光聚在良人身上。
“阁下摆摆花架子,不过如此,既然同为潜渊榜之人,在下特想讨教几招,还望不吝赐教!”
来人面生,穿着正式弟子服饰,背后背着一对铁锤,如此装束,倒与其谦谦面容颇不相称。
“竟是闫峰!”
众人立时爆出一片呼声,这位闫峰乃是潜渊榜之人,以前他排在一百三十三位,如今良人后来居上,将他挤下去一位。
其实孟康这种倒还好些,毕竟本就位在末端,可是闫峰不同,孰高孰低还未可知,便被一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占了前位,他的面子自然说不过去。
为了找回面子,也为了证明自己,闫峰站了出来,对于那孟康,自己动用全力也能用一招半式解决掉。
“又是来讨教的?我跟你很熟吗?没空!”良人瞅着闫峰就觉得来气,你说你装斯文就整身斯文的行头,偏偏像个莽夫,一张口就让人不爽,满口尽是些粗鄙之语。
随着一声闷响,大门紧闭,良人看也未看一眼,直接进了府邸,这一下气得闫峰面红耳赤,羞臊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