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哪摸?”
背上的声音突然变了,娇羞中带着不可言明的愠怒,竟然有了一丝发颤,完全就是一道女声。
狂奔中的良人听闻此声,脚底顿时一停,他不敢相信的将头往后转去,可迎头便是一记爆栗,他怪叫起来:“你干嘛打我头?”
“追上来了,快跑!”甜美女声再次轻柔的响起。
良人微微转过半边身子,后面果然追来了那二人,脚下立马奔腾起来,好似一匹马儿,朝着林子深处跑去,可他仍不忘纠结道:“不对啊!你竟然是个女人!”
山风在林间本应该变得温柔,然而良人的到来使这片林子突然间起了一道骤风,如同一头慌不择路的迅猛荒兽,毫无顾忌般扎了进去,身后同样尾随着两股强劲风流。
遗荒之地的来历没人清楚,自从苍莽大山中有了人烟起,这里便发现在时空的乱流中会定期出现玄塔。而荒武大陆又以宗派林立而治下,故此玄塔狩猎对于各宗的发展尤为重要。在玄塔内部,这片陌生的土地被人们称之为遗荒——“被遗忘的荒地”,此地仿佛一片岩浆地带,却偏偏在零散各地布有植被生长,这些树木没有参天般高耸,却很直挺;没有古木般盘虬,却很繁茂。
良人不知道这片密林的尽头在何方,头顶的半月半日照射下来的猩红之光,混杂着岩浆所带来的灼热感,让人格外身心疲惫。不仅是外在环境所带来的,更多地是良人自身因素。
背后背着一人,额外的重量倘若在外面倒也能跑个十里八里地,然而身处于此,即便是他一人之前走路都觉得口渴难耐,而今才跑出不足一里地,已然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一阵奇妙的触感从后背袭来,湿润的衣衫丝毫无法阻隔两人的间距,从那似潮起潮落般抖动上,良人再傻也能想到背上的人是位女子。仿若玉兔的蹦跳,随着湿润间的摩擦,良人竟然有些心猿意马了。
背上的女子随着良人狂奔的脚步,起起伏伏,她本能的将双臂挂在良人的脖颈上,身体紧贴在良人后背,如若良人能回头瞥一眼,定然会发现别样的一番风采——女子低眉垂眼,脸红耳赤,神情娇艳欲滴。最让她羞赫的是那双托着她后臀的双手,粗大有力,牢牢将她背在身后,而女子竟然不觉双腿紧夹,如同骑马的姿势,将整个身体都放在了良人此刻略显宽厚的后背上。
两边呼啸而过的林木,转瞬即逝,耳边道道气浪将女子的头冠吹飞,乌黑秀美的长发飘散在空中,随风舞蹈。一缕青丝顺着脖颈在良人鼻翼间招展着,那种酥麻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痒,竟然还有淡淡幽香窜入鼻孔,直冲向他的头顶。
不自觉打了个喷嚏,身子猛地一晃,女子慌忙将臂弯锁得更紧。
“咳咳……你别勾那么紧啊!我快要被你勒死了!”良人的语气断断续续,也不知是累得气喘吁吁所致,亦或者真是女子勒得太紧。
女子的手臂明显有些松弛,似乎有些歉意,却迟迟没有开口,也许她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良人双手托起的那片敏感地带。
身后的山风里时时传来急匆匆的响动,两个男子没有丝毫的停歇,一路狂追,他们早已将良人二人视为鱼肉。
尤其是看到那位受伤之人竟是个女子,尖嘴猴腮的男子立时发出一串污秽之语。
“小娘子,要不你到哥哥怀里来,哥哥抱着你,可舒服多了!嘿嘿……”男子的神情显得极其猥琐,他没想到此行竟然还能有意外收获,便连一旁疾驰追赶的络腮男子同样露出淫笑。
“小子,快把我的小娘子放下,否则等我追上你,便叫你好看!”
“哈哈哈……丰师弟,今番我俩便开开荤腥,许是尝个鲜呢,哈哈哈……”
“小娘子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杀死你,定让你感受那飘飘欲仙的美妙……”
各种污秽不堪的言语从身后传来,良人明显感受到背上的女子娇躯不停在颤抖,想来应该气得不轻。
女子银牙紧咬,一丝凶狠神色从眉宇间闪过,若不是受了伤哪能纵容此二人的侮辱,一剑便结果了性命。不对,还要算上这个手不规矩的登徒子!
女子将良人包括在内的三名男子都视为了歹人,可是她现在只能依靠在良人的身上一起逃命。
密林越跑越深,光线也随之变得黯淡昏沉,依稀看到三道影子在林间不断穿梭,良人的元力全部都用在了加持速度上面,原本就显得吃力,钻心痛感如蚁噬体,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良人清楚再这般跑下去,以身后两人的追赶速度,迟早会被耗尽元气,说不定昏倒在哪里也绝非不可能。
体表显出的紫色光晕再一点点的消散,良人脑中仅仅短暂思索片刻,便突然光华大显,元气完全爆发开来,那种几乎让他快要痛晕过去的感觉遍布全身,也顾不得许多,奋力迈开步子,速度骤然加快,似风般没入山林。
良人突然间的加速让猥琐的二人一时没有意料,等他们看清前方时,已经看不到良人与女子的身影了,昏暗的山林显得更加阴暗,除了那黑黢黢的树影外,便是诡异无比的丝丝红光。
虽然丢了身影,却在着密林中隐约传来踩踏的声响,那声音就像是一道指引的灯塔,照亮了他们前进方向……
时间如白驹过隙,却不知过了多久,良人终于坚持不住,整个身体突然倒在地上,也将女子从半空摔了下来,痛的直在地上叫喊。
然而良人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此刻他嘴唇干裂,面色苍白,粗重的喘息声就像是一头饥渴万分的牛,全身上下紫光散尽,元气几近枯竭,最致命的便是刺骨般的疼痛,就像是在接受刀绞的酷刑,每一寸肌肤都被一片片的切割着,痛得麻木,痛得让他眼神涣散,他已然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只能乖乖的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