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琳。你放松点，”木乔之感觉到他手掌之下，多琳的双臂已经紧绷到了快要断裂的程度，他哑声道，“我不想伤害你。你不要动了”

“呵呵呵……”女人轻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她笑声渐大，“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掌心下的纤细的身躯因为笑声而轻微颤动，木乔之看着她的后背，眼底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他本不应该来的。

不应该在这里。

他应该带着新的身份和飞机票，离开市，远走高飞，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木乔之这个人。

本应该是这样子的。

可是现在，他却在这里。

为了一个女人不去送死，而做出这种违反他本意的事情。

这让他有些恼火。

他情绪向来克制自如，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多琳身边伪装几年之久，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克制不住的有些生气。

对自己生气。

为什么要来？

他扣心自问，却得不出答案。

卧底三年，任务已经完成，他……

为何要来？

“回去吧。”他低声在多琳耳边道，“时间要到了。”

“……”

多琳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在木乔之准备硬抗着把人带走的时候，多琳的声音轻飘飘的飘进了他的耳里。

“让我过去吧……”她低声道，“现在走，又有什么意思呢？与其一个人在房间里自杀，我不如去里面，陪着他一起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轻声笑了起来，并不对他这句话里的深意多加探究，只是道：“就算你把我送进牢里，如果我要死的话，没有人能拦得住我呢。”

一个人如果想死，是没有人能挽留的。

木乔之做过特种兵，也审讯过俘虏，那些宁死不屈的俘虏，就算他们多加防护，也因为各种自杀方法死去了。

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男人，把指甲咬得参差不齐，割断了自己手腕上的动脉死掉了。

一个人如果想死，没有一个人能留得住。

他按住多琳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发抖起来。

不……

不是这样子的……

我带你离开，不让你过去，只是不希望你死去……

我之所以留在这里，是知道你会来，我想救你而已。

木乔之从容不迫的脸，此刻终于开始发白。

他能做成功任何事情，却不知道如何挽留多琳的生命。

“放开我。”

“……”

“木乔之……我自认我跟你的这几年，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你。”她闭上眼，顿了顿，“看在我这三年，让你得到我家族诸多情报的份上，让我走吧。你知道吗？我们整个家族，也只有我和兰斯了，只要我和他一起消失，你们要毁掉甘比诺家族，会容易得多。”

她是在劝他放手让她送死了。

甚至说出这种话来劝他。

木乔之不知道自己脸上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整个面部的肌肉似乎已经扭曲了。

在苏浅浅问他，他对多琳到底有没有感情的时候，他可以对她的感情用事多加嘲讽，而当多琳此刻真的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拿她什么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