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易宁修在一个港口抓到了方成。
那人原本是想要偷渡去印度避难,却被他派遣在港口的人逮个正着。
他抓到方成之后,立即去医院通知了苏浅浅。
苏浅浅最近刚拆线,因为怕伤口裂开,还没有开始练习康复,但是有专门的按摩师过来替她按摩双腿,避免腿部的萎缩。
他进去跟苏浅浅说了方成已经找到,原本躺在床上的苏浅浅立刻坐起来,说要去看他。
易宁修给她披上外衣,要把她抱到轮椅上,她伸出手推开他,摇了摇头,示意一旁的按摩师抱她去轮椅上。
按摩师有些尴尬的看了易宁修一眼,见对方没有什么表情,这才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送到轮椅上。
易宁修知道她不愿看他,于是走在后面,看着被保镖推着走在前面的苏浅浅。
一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保镖托起苏浅浅坐到易宁修轿车的副驾驶座上,折叠好轮椅,这才离开。
汽车很快就发动了,苏浅浅把头转向一旁,外面阳光明媚,她眸内却像是积累着天山的白雪,冰寒无边。
她当初就曾发过誓,找到那个人,一定要把他扒皮拆骨,定让他生不如死。
现在兰斯没有找到,但是,有一个方成,也是不错的。
她眼底冷光闪烁,如同冰凌一般锋利,易宁修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她的脸色,无端的觉得有丝心悸。
苏浅浅,跟方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在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方成关着的地方是易家的地下室。
曾经哪儿是一处刑堂,专门来处罚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佣人,后来到了易老那一代,才废除了刑罚制度,但是刑具却没有丢,都留下来了。
苏浅浅被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方成。
那个男人原本健硕的身材此刻瘦了一大圈,看样子这几日逃亡路程,对他来说也是十分艰辛。
兰斯,也不再保他,如同一枚弃子,被随意丢弃了。
刑堂很宽敞,带着一丝遗留下来的阴森气息,灯光昏暗,每件刑具在灯光下都泛着森冷的光芒。
苏浅浅坐在轮椅上,看着被绑在一个木架上的方成。
她冲着那个面容惊恐的男人呢微微一笑。
“没想到,再次见面,我们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笑着道,“你还记得我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吗?你对我做的事情,我终有一天,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方成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恐惧,他低声下气道:“那件事是我不对……但是兰斯少爷对你一直不错,你不能这样对我……”
“对我不错?”苏浅浅微微笑了起来,她轻轻问道,“你要不要试试什么叫做‘对你不错’?我的脚,当初可就是被你按着,然后让那人给割断的,你觉得,这叫不错?”
她目光中如同深藏着无边的怨毒,方成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只觉得不寒而栗。
“苏小姐,冤有头,债有主,割你脚筋的不是我,你不能……”
“我能。”苏浅浅打断他的话,“我为什么不能?”她冲着他笑,那笑容甜蜜无比,却如同罂粟花般妖艳,“我当初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最好杀了我,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她转动轮椅,从一旁刑具中拿出一枚小刀,那刀锋就算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泛着雪亮的寒光。
苏浅浅割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满意道:“跟你当初给他的那把,差不多锋利吧?”
方成盯着她手上的匕首,眸内越发恐惧起来,他惊叫起来:“苏小姐,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十八天之后,我会叫医生给你接好。”苏浅浅甜蜜的微笑道,“你当初给我的东西,我一个不会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