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道:“我……我这会儿刚好想起来了。”
陆威霖骂了一句:“孬种!”
瞎子的脸红了:“你骂谁呢?”
陆威霖道:“你有种,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摆平,别让罗猎给你擦屁股啊!”
瞎子道:“是,我没用,我无能,可是我没想着连累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陆威霖在他对面坐下,叹了口气道:“说吧,你外婆到底是不是陈九梅?”
瞎子望着陆威霖,陆威霖不耐烦道:“看什么看?连我你都不信了是不是?”
瞎子苦笑道:“真不是不信你,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也是在她老人家死的时候,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我外婆说了,让我这辈子都不要对别人说,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因为说出去,对我自己没好处,还会连累朋友。”
“你已经连累了。”
瞎子道:“我不想的。”
陆威霖道:“翡翠九龙杯和东山经是不是在你手里啊?”
瞎子道:“烧了!”
陆威霖愕然道:“烧了?”
瞎子点了点头道:“当时绸缎庄失火,我带着晓蝶逃出去,可我又想起外婆留给我的东西,于是我转身去拿,可我才到藏东西的地方,就被人在脑袋上狠狠敲了一棍,我差点就死了,威霖我骗你干什么?”
陆威霖道:“可现在天下人都以为这两样东西在你手里。”
瞎子道:“我没拿,我外婆告诉我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可是她让我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可以去拿这些东西,我一直都听她老人家的,我和周晓蝶过得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安生过日子。”
陆威霖道:“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外婆的身份。”
瞎子道:“我想了,除了一个人在我面前提起过陈九梅的名字,而且这个人很可能从我的身手上看出了我的师承。”
陆威霖道:“谁?”
“就是福伯,可他已经死了。”
陆威霖知道福伯就是福山宇治,当初他是作为麻雀的守护人出现的。
瞎子道:“我真不知道会給罗猎带来那么多的麻烦,这样吧,我马上返回黄浦,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绝不连累朋友。”
陆威霖道:“你当得起吗?回黄浦,是不是想自投罗网,然后让人家拿你来要挟我们?”
瞎子怒道:“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们都觉得我是个废物。”
陆威霖将一个信封扔给了瞎子,瞎子拿起拆开一看,里面是两张船票,愕然道:“什么意思?”
陆威霖道:“这是两张前往南洋的船票,你带着周晓蝶先去南洋避一避风头,等到了那边会有人接应你,所有的一切都会为你们安排妥当。”
瞎子道:“你们呢?”
陆威霖道:“这事儿肯定要解决,张大哥先回去了,我和阿诺也尽快回去和罗猎碰头,你的麻烦主要在盗门的那段恩仇,我们希望能够帮你化解了。”
瞎子道:“我的事情为什么要你们出面?我自己去处理。”
陆威霖道:“你现在回去只能给大家添麻烦,只要他们找不到你,事情就好办。”
瞎子用力咬着嘴唇,心潮起伏,又是难过又是内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也不会把这些朋友牵扯到这个麻烦中来,须知道为了他,这些朋友会和盗门对立,而盗门是江湖中除了丐帮之外最大的组织。谁也不敢轻易招惹盗门,否则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陆威霖起身离开的时候,瞎子忽然道:“威霖!”
陆威霖转身道:“什么?”
瞎子道:“我现在特别想念我和罗猎在中西学堂的时候,你见了他告诉他,有机会帮我去看看,我可能这辈子没机会回去了。”
陆威霖点了点头。
罗猎比预定时间足足晚了一周才到津门,他这次前来的目的之一就是来见老洪头最后一面,当年因为他的缘故,老洪头和英子被任天骏绑架,以此来将罗猎引入婺源老营,是风九青帮老洪头起死回生,以此换来罗猎陪同她前往西海寻找九鼎的承诺。自从那次之后,罗猎就再也没有来过津门,因为他不想自己的事情连累到洪家人。
距离上次的绑架已经过去了四年,罗猎虽然没有前来这里,却一直默默关注着老人家的消息,他知道老洪头阳寿将尽,就快离世的消息,终于决定在老人家在世之时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