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骁辰坐在田垄上吃午饭的时候,听到自己的部下正在偷偷讨论一些什么。
“老大!情报部的人回来了!”
一个人看到他过来,急忙招手。
“回来了?好事啊,情报部这趟远门出去也带回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你们平时不也看公示的吗?翠色平原上的那些都是情报部带回来的。”
“哪儿啊,老大,他们队长回来了,而且他们还在翠色平原上跟天魔干了一架!”一个士兵兴奋地说,“天魔!就是之前跟天使开战的魔族之一!”
“那还真是了不起,不过既然都回来了,那应该是打赢了。厉害啊,我们正规军还在屯田呢,她的情报部就直接去打天魔了。伤亡怎么样?”
“没有,听说是人家部长一个人上的!别的人就是对付一下刚刚诞生出来的初级天魔。老大,现在情报部的人可嘚瑟了,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们是打仗的!”
“人家打赢了嘛,能杀得了天魔自然是可以吹嘘一下的,放心,我们以后也肯定有机会。”凌骁辰安慰道。
“哪儿啊,人家活捉了一只天魔回来!”
“啥玩意?”
=
“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常在浩一脸惊悚地看着被拖进地下监牢,完全没有什么反应的天魔,对陆凝说道。
“解释什么?适合的牢房也就是你这里有了,六叶那里都是植物和草药,凌骁辰在外头种地修路忙得很,你让我找谁?”
“你……”常在浩一时语塞。
不过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即意识到一个活的天魔对于整个晨庚的研究价值有多大。不说别的,魔族的污染肯定是活体样本更能分析出有效的东西来,哪怕这个天魔看上去已经被陆凝给弄傻了也一样。
“你可真是厉害,跑出去一趟不光获得了一个同盟,一堆末日的消息,还抓了一只天魔回来。估计赫伦佐要对怎么赏赐你好好想一下了。”
“赏赐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
“但位置有意义啊,别忘了这关系到得分的。”常在浩感叹道,“虽然我这边的研究一样很重要,但终究不如你这样一下子来的惊世骇俗。”
“那下次你去。”
“我认为在实验室里更能发挥我的强项,而且抢功劳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我这么有品德的人是不会做的。”
常在浩的目光在天魔身上仔细打量了几下。
“陆凝,商量个事情?”
“第一个研究名额归你。”陆凝点了点头,“不过我也只能借你这个便利,等到上报上去,它就不是我控制的了。”
“明白,明白,心照不宣,哈哈。”常在浩搓了搓手,“我新发明了一点东西,晚上就让人送到你家去,保证好用。”
“谢了,那你管好,虽然这天魔基本上是傻了,可我不保证有什么本能反应还能造成极大破坏。”陆凝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牢房。
和上次回来的时候不同,这一次陆凝倒是没有感觉太疲劳。她现在已经摸到了一点门道,在天魔身上试过之后,她确信自己的思路是对的。
她不是克莉丝汀那种研究人员,遇到事情就会寻根究底。但她很喜欢利用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来对敌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目前这片大陆上的各个种族身上的那些封锁她还没有什么头绪,但精神上的认知妨碍却在魔法的影响领域之内。
去制造厂下单了一百支量产咒术笔之后,她就去找赫伦佐进行汇报。内容上其实赫伦佐大致都知道了,除了天魔这件事还需要多说两句之外,其余的不过是走个过场。对于她的功劳要如何奖赏,赫伦佐果然也有点犯难,不过这就不是陆凝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她离开之后,就去了另一个牢房当中。
晨庚发展起来之后,也不是完全和平的状态,犯人乃至死刑犯也是有的,这间牢房是赫伦佐亲自掌管,毕竟在如今这个人力弥足珍贵的时候,轻易不会判处死刑。换句话说,这里关着的死刑犯除了杀以外没有任何可以调解的余地。
陆凝向赫伦佐要了三个死刑犯,作为她自身的研究使用。
死刑犯的种族分别是人类、兽人和类兽人。陆凝让人将那个兽人死刑犯先拉了出来。她不关心对方做了什么恶劣的事情,反正她觉得赫伦佐等人都认可的判决应该就是没错的。
这个兽人一脸凶相的跪在陆凝面前,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早就瞎了,身上也有很多处伤痕,一些地方甚至看得出是最近才愈合的伤口。
“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吗?”陆凝看着眼前这个凶恶的兽人,就算是现在,他的目光中依然带着浓重的杀意和恨意。
“你们和我没什么区别!哈哈,我就要死了吧?我可不怕,死在我手底下的人多的是!我早就看惯了!你这种人类,就算是拉出去卖掉也值不了几个钱,现在居然还敢怜悯……”
声音戛然而止,一个静音咒文贴在了他的嘴上。
“我只需要一个是或者不是的回答,你为什么那么多话?”陆凝晃动了一下手里新买的咒术笔,“看来不需要,精力充沛,反抗意识也很强烈,挺好的。”
她让咒文附着在笔上,形成了锋利的小刀模样,然后又一个咒文定住了兽人的躯体,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背后。
这时候,兽人似乎才感觉到了恐惧,他瞪大了眼睛,但身体却一点也不能动。冰冷的魔能开始贴着他的头皮划过,宛如真正的手术刀一样的触感让他感觉到了不寒而栗。尽管只是剃掉头发而已,但由此而产生的联想已经无法控制了,更何况他作为一个奴隶贩子,有着相当多的惩戒奴隶的经验,马上就想到了一些极端残酷的措施。
在这种未知的恐惧之下,最后一缕头发落在了地上,刀锋离开头皮的瞬间,兽人的紧张感来到了定点——
“失禁了?”
陆凝忽然闻到了一股臭味,她微微皱了下眉,顺手解开了静音咒文,一瞬间,那兽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从嘴唇里面蹦出来,却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这个实验不太讲究清洁度,不过你这也太脏了一点。”陆凝将咒术笔上的小刀形态散去,点在了他的头顶,“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