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慢慢直起腰来,背后的伤口被涌动的红色胶质封闭,化为了和手甲类似的硬壳。
“你受伤了,所以我只要想办法让你接触到我的能力,就可以。”
“受伤?能力?”残酷将刚刚挠脸的手放在面前,猛地发现那只手上已经全是鲜血。
“伤口会制造伤口,痛苦能追加痛苦,为此我割伤自己,然后让伤口蔓延到你可能攻击到的位置,一旦接触,你身上的伤口也会活起来。听起来真像是某种病毒一样,不是吗?”
残酷已经开始不断在身上开始抓挠了,由叶奈划开的那一道血痕已经扩散到了脖子和手臂,疼痛伴随着麻痒开始在全身传导,却无计可施。
“我要让你明明白白地痛苦着死去,来祭奠友人留下的遗言。”陆凝扭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她的脸上已经少见地出现了怒火,虽然叶奈的讯息意图是让她徐徐图之,但经历了这么多场景之后再度有朋友在自己面前被杀,她完全不打算忍耐了。
残酷终究不是菲迪亚,他并没有超常的恢复力,那些伤口很快就开始触及骨头,而这样的疼痛也终究开始无法忍受,令他忍不住在地上打滚嘶吼起来。
与此同时,茉拉也走到了立交桥上。
“他在这里的某个位置。”茉拉冲着陆凝点了点头,“精彩的算计,我的代理人。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这种认知干涉的能力看起来也不会轻易解除。”
“无妨,就让他带着自己的秘密死在人类无法认知的什么地方好了。”陆凝说道。
“没关系,至少我们能够确认他的死亡。”
没有过很久,一枚晶莹的黑褐色晶体出现在地面上。
茉拉笑了,这是陆凝第一次看见她笑得这么开心。
“你的战利品,我的代理人,或许在秩序重新建立之后,你能成为某个新区的管理人呢。”
“那个等之后再说。茉拉,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陆凝捡起源质之恶,看向了叶奈的尸体。
“说。”
“三区的郊外,是有一座墓园的吧?”
香火缭绕。
在那依然阴沉的天空下,微风卷起了纸灰,打成一个个小小的气旋,飞上了半空。l
“我挺讨厌这个味道来着。”
陆凝坐在坟墓前,随手往面前的火盆里面扔了一把纸钱。
“因为身体原因,每次闻到这种味道都让我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人生也变得愈发悲观。但是活着看到有人祭奠自己的时候,却发觉也不是那么反感。”
她将残酷的源质取出,放进地上一个早已挖好的小坑里面。
“这家伙已经死了,你知道我杀人不太喜欢等……”
说到这里,她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毕竟我只擅长这个。”
她将泥土拨过来,将源质之恶掩埋,然后压实。
“残酷的影响也不会因为死亡就消失,风间理绘受他影响,知道不少又有很大的信息缺漏。无论她信得过信不过,她知道的情报价值已经大量减少了。等到一区解决了丧尸危机,估计就会和六区正式展开战斗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各方的角逐……这么麻烦的事,你不参与也好。”
拜祭之后,陆凝在接近傍晚的时候返回了二区。
此时接近战区的地方已经完成了撤离,二区并没有主动加入战争过多,大部分时间还是采取防守反击的姿态。作为陆凝临时居住点的学区房这里已经静悄悄一片了,就算是现在的时间街上也一个行人都没有。
不,还是有的。
一个人踩着被夕阳拉长的影子,迎着陆凝从街道的另一端走来。
陆凝认识这个人,这个姑且曾经共同行动过的人,如今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人类身份。
桑百叶的身上已经经过了半机械化的改造,重度机械化造成了她的面部表情僵化,眼神也没有了神采。
“看到我你是不是很意外?”桑百叶抬起一只手,从机械臂上垂下了两根黝黑的枪管,“实际上我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不过是桑百叶这个人心中残留的一点疑问你从来没有寻找过我,是吗?”
“是的。”
“为什么?”
陆凝沉默,而就在此时,又有脚步声出现。
“你们是什么关系,有什么必要为你拼上性命呢?”
桑百叶微微侧过了头,就在此时她的脚下猛地一沉,整个人都陷入了地下,随后便是一声枪响,她的头部还是血肉的部分瞬间炸开,机械驱动的部件被地面束缚动弹不得,挣扎了两分钟就停下了行动。
“没必要了解的人就快点解决掉,你得感谢我吧?”
赵汐华从一栋楼后走出,手里拎着一杆步枪,枪口还在微微冒烟。
地下一阵翻涌,常子彬也从地底钻了出来,掸掸身上的灰尘,对陆凝笑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凝避开了那个话题。
“明明是你让晴羽通知我说你有事的,怎么还来问我?”赵汐华装出一副悲伤的神情,“难道说我费劲千辛万苦来找你只是换来一句责问?”
“常子彬的能力变强了,你取得了别的源质之恶。”
“反应很快嘛!现在你不用担心八区什么时候有麻烦的家伙来拖你后腿了,当然,因为管理人消失,我的预知能力也没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大方地划水了!”
赵汐华看起来简直兴高采烈。
“为什么……不获得超能力?”陆凝有点疑惑。
她不愿意随便取的超能力是因为可能隐藏着陷阱,而如今源质之恶已经证明可以使用的话,赵汐华又有什么理由不用?
“因为分数高啊。”赵汐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说什么?”陆凝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想想,普通人杀死超能力者和超能力者相杀比起来,肯定是前者的评价更高一些吧?集散地也不会给每个人做同样的事都给同样分数的。”
“可这样做真的值?”陆凝当然懂这个道理,可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荒谬。
赵汐华马上换成了一脸沧桑的神色:“年轻的小姑娘,你是不懂的,我们这样的人活着可是相当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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