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裴旻想的差不多,翌日早朝!
李隆基在朝堂上宣布恢复谏官、史官参加宰相会议。
此提议让姚崇一党猝不及防,黄门侍郎、同紫微黄门平章事源乾曜是姚崇举荐的宰相,此时站了出来反对,给李隆基叱喝了下去,并且改任长安留守,罢黜了相位。
与此同时,加封刑部尚书宋璟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将之提上了宰辅之位。
姚崇果然不甘朝中多了许多与他政策相反的意见,尤其是宋璟。
姚崇、宋璟是两类人,前者对于自己人,极度袒护包庇,对于“敌人”毫不留情;而宋璟则是万事说理讲法,即便你与他不和有仇,他也不会以权谋私,给你穿小鞋。但若你要是犯了法,即便是亲人至交,他也不会讲情面,大有铁面无私的风范。
两人就如矛与盾,注定的难以相融。
姚崇下朝之后,直接请辞相位,以表抗拒不满。
李隆基并未立刻同意,而是加以安抚,但对于宋璟、谏官参政的制度,依旧无更改之意。
裴旻得知这些朝中私密,也只能为姚崇惋惜一叹,只要姚崇不改本心,不出半年,等风声一过,罢相就成为定局了。
姚崇是个人才,只是为性格所累,真到那一步,也怪不了别人。
今日裴旻并未出门,因为跟袁履谦约好了。
袁履谦陪颜杲卿一同为颜父守了十日孝,打算在回魏州赴任之前,拜会裴母,以表心意。
“履谦见过裴伯母,伯母可是安好?”袁履谦跪伏在地,给裴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裴母当年在魏州已经见过袁履谦了,热情的将袁履谦拉起来。对于爱子的良朋益友,裴母也将之视为亲子一般对待,拉着他嘘寒问暖,问着他的亲事。
袁履谦躁红了脸。他比裴旻还要不堪一些,裴旻至少还有一个娇陈。
袁履谦到现在却依旧孤零零一个。
毕竟袁履谦父母意外早亡,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人给他张罗。
而袁履谦一心光耀门楣,也没有将心思放在谈情说爱上。
颜杲卿作为兄长的倒是说过几次,只是颜杲卿也是身在外地为官,他又能认识几个姑娘?只能劝劝,实际行动不起来,此事就一直拖欠着。
裴母见袁履谦支支吾吾,也明白过来。不过她并未就此别过,反而热心的道:“我倒是知道几个好姑娘,可以与你介绍介绍。要是合眼,伯母给你做媒。”
袁履谦求助似的看着裴旻。
裴旻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道:“我娘说的再理,履谦兄,你这做兄长的,在这方面可没带好头。”
袁履谦今年差不多二十六了,在古代成婚早的,在这个年岁,孩子都要到成婚论嫁的年纪了。
裴旻也是出于好心,又道:“兄长大可放心,我娘开明着呢。不讲究什么媒妁之言,更在乎两人相识相知。只是给你介绍而已,兄长若不合意,我娘绝不会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