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曾经的伤害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愈合着,那些流淌的疼痛,刻骨的虐心,奇迹般地全都消失了。
安亦茜不知自己抱着他到底哭了多久,只知道后来浑身虚脱,双腿连路都走不了,被他一把打横抱起回到客厅沙发,又把她放在他腿上坐着。
宋瑾年毫不介意自己价值上万的衬衣被她当成了擦脸布,只是惋惜衬衣布料太薄不够擦干她所有的泪。
将她打横放在腿上后,男人弯腰拽来茶几上的纸巾,一连扯了好几张过来帮她擦眼泪,擦鼻涕。
第一次见她哭成这副模样,眼睛红肿像兔子眼,挺翘的鼻头也红红一片,连嘴巴都变得有些不一样,心疼的同时看着又觉有点点可爱搞笑——只是,毕竟是人家亲生父亲去世,他纵然在心里有这个念头也不方便说出来。
安亦茜被他一连擦掉几张纸,情绪才慢慢恢复下来,才察觉到自己坐在他腿上。
大哭一场之后,心里舒畅不少,理智稍稍回笼,她便不好意思地扭捏着想要下去。
“做什么。”宋瑾年把纸巾丢在茶几上,手臂收回时便揽在她腰间固定,“过河拆桥也未免太快了吧?”
她瞪着红通通的兔子眼,瞥了男人一下。
宋瑾年抱着她,十指收紧,将她牢牢困在怀里,见她冷静下来,这才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地道:“我若说喜欢你刚才痛哭流涕投怀送抱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变态?”
“……”
“但我真得很喜欢你刚才那样完全依赖我,信任我,在我面前毫无保留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