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大军似乎把叶轻寒当成说书的,纷纷围了上来,有的人半跪着,有的人坐着,都老老实实的听着。
叶轻寒并没有驱散他们,而是沉思道,“当年大荒的主人看着炎傲的试卷文考,言语大气磅礴,雄心万丈,虽是文试,却有军人征伐之气势,挥手调动千万军,一语道破天机的势,唯独缺少了点狠辣,再端详着文而尔雅的炎傲,眼中尽是欣赏,希望可以留下炎傲,为大荒子民谋取福祉,但是炎傲似乎并不想留下,他只能将炎傲带到了大荒最贫瘠的土地上,带着他走遍了数十个州,让他感悟普通生灵的生活和命运。”
“大荒啊……那是个让人向往的地方,美丽,灵气逼人,山清水秀,那里的人善良,天赋动人,一切都初始于荒,人之初,性本善,便是他们的写照,他们并不是像七界传说中的那般邪恶,只因为他们太强大了,威胁到了某些人的统治,种族,无罪,或许血脉不同,或许信仰不一样,但是大荒一开始并不敌视其他七界,就像对混沌界一样,想照顾弱小,但是他们小看了世人的嫉妒的心,小看了世恶道险,最后冲突越来越大……”
叶轻寒仰天低语,声音嘶哑厚重,很有磁性,说的话和这些雪界军得到的教育完全不一样,但是没人反驳,似乎对他深信不疑,更多的是期待下面的话。
叶轻寒似乎觉得自己跑题了,沉默片刻,再次低语说道,“大荒的主人带着炎傲最后离开了大荒界,带着他们走遍其他八界,包括最弱小的混沌界,让他看到世人的艰难,希望炎傲能够留下来,帮助大荒,帮助大荒的子民。”
“炎傲动摇了,选择了留下,但是所做的并不是手持朱笔写檄文,更不是写奏章,大荒的主人把炎傲送进了大荒黄沙军,从一个万人队军师开始做起,可是炎傲心慈手软,连看到血骨都会呕吐,不愿再留在军队,血遮住了他旷世之眸,封了他豪放激荡的心,从那以后一蹶不振,几次上奏欲要离开军队。”
“大荒的主人答应了,但是要求他打完最后一场仗,那便是‘傲世之战’,那一战的对手不是外人,而是大荒的主人,隐匿身份亲自带领三万奴隶军队在大荒界的界河处包围了炎傲所在的军团,排兵布阵,正如纸戈先生那般大开大合,不给炎傲半点机会,只要炎傲败了或者退走,他后方的数十万村民就会死亡,看似毫无希望的战斗,只要炎傲肯打开界河河堤,用河水冲垮三万‘敌军’,就可以拯救他所在的军团后方的数十万村民。”
“大荒的主人在逼迫炎傲狠下心,也在告诉他,杀死这三万大军,便可以拯救后方的数十万人,虽然战争是在杀人,但是更是在守护,以战止戈!方可天下太平!”
“可是炎傲让大荒的主人失望了,他没有选择打开河堤,而是选择冒险,用一万军队掩护十万百姓撤走,大荒的主人很愤怒,率领大军将十万百姓屠戮一空,血流成河,界河都被染红了,河面上飘满了尸体……”
众人屏息,连绝无心瞳孔都在收缩,想不到大荒的主人竟然如此残忍。
叶轻寒咧嘴笑了笑,充满了枯涩和悲伤,沙哑的说道,“大荒的主人很残忍,很残暴,是不是?”
绝无心等雪界军都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的确,大荒的主人很残忍,很残暴,屠杀十万百姓,虐杀了炎傲手下的一万军队,把他所在军团万夫长的尸体掉在树上羞辱,羞辱百姓的尸体,军队的尸体,但是唯独没杀炎傲,将他按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大军羞辱百姓,羞辱战士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