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打错你心里清楚,我今天打电话过来也不是和你闲聊或者兜圈子的,我就是想问能不能和你见一面。”
谢思远也不再做什么无谓的争执,反正只要对方不想承认不管怎么说都是无用的。他接下来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这次打电话的目的。
“首先,我不认识什么柳夏雪,也真的不知道你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其次你说想见一面,我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见面呢?
先生,要是你没有什么别的话想说的了那就挂了吧,这次的电话只当是我们两个有缘。”顾念念话语间很是诚恳,那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感觉表演的淋漓尽致。
她依旧是甜美可人的语气,但眼神里已经有些慌张的躲闪,生怕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任何纰漏,只想要快点结束这场通话。
她的这个号码怎么会被谢思远给找到!
“听说你母亲在监狱里过得不是很好?你也知道我的本职工作是侦探,有时候难免会和公安有些合作,得到许可去审问犯人。”
谢思远的能力也在逐渐进步着,在侦探这个圈子里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有时公安局一些疑难杂案也会请他前去做顾问或者帮忙破案,偶然之间他见到了柳夏雪的母亲。
一个高傲了一辈子的女人突然之间被关进了大牢里,怎么会甘于落魄呢?但监狱是个可以改变人性格的地方,如果你不服从,你就没有饭吃。
一辈子都出不去待在这个破旧的小地方,守着一方窗户,看着外面的阳光透进来,但却永远不能抚摸。
柳一茹虽然被关了进去,但依旧是固执的不可要命,总想着有一天自己的女儿会出人头地把自己从这个地方解救出去。
目中无人的她终究没有好果子吃,监狱里都是被关押的犯人,鱼龙混杂人心混乱,她不服从自然有人教训,直到头再也直不起来,腰再也挺不起来为止。
顾念念拿着电话的手在颤抖,她说话的语气明显弱了几分,但依旧还是扯着笑容的向电话那头说道。
“监狱?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父母目前都在国外休养生息,正准备环游世界,怎么会在监狱里面呢?”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依旧不动声色的说着,丝毫没有从语气里听出任何破绽。
没关系,等到她大获全胜的那一天,便是所有美好的开始,到那个时候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和母亲共享天伦之乐,现在时机还未到,她只能委屈对方一下了。
“你也真是固执呀,我都不明白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谢思远轻笑。
“为了拿到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吗?还是想要做宗家的大少奶奶享尽荣华富贵?不管怎么样,我把地址发给你,什么时候想聊了随时找我,你母亲在我这里留了封信。”
谢思远不经意间的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接着便挂断了电话,动手发起短信。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顾念念的私人电话,以为能从逻辑中找到对方说话时暴露出来的一些缺陷,可没想到对方的伪装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
这简直就是把一个人彻头彻尾的变成另一个人,除了皮囊略和柳夏雪相同,顾念念完全把自己的灵魂伪装了起来。
这就说明顾念念的执念已经深到根深蒂固的状态,是不可能随意动摇的,至少仅仅凭借着他的三言两语是绝对不可能的。
其实还有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也是最科学有效的办法,直接在顾念念接触过的任何一件东西上提取dna,和柳夏雪的dna进行对比。
这样就能最直观的提供证据,可以看看两人是否是同一个人,到时候把检验报告直接递给顾念念的面前,她不想承认也得被迫承认了。
可惜谢思远找遍了柳夏雪残留下来的东西,没找到任何的物品,那些所有的东西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全部消失不见。
就连柳夏雪曾经住过的屋子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各种指纹痕迹通通没有,全部被重新粉刷了一遍。
很显然这是之前她就已经算计好的,不给“柳夏雪”这个人留下任何痕迹或者轻易能找到的线索。
在这一方面,谢思远深深佩服了这个女人的城府之深,她好像无论在多么极端的环境下,总能找到个出路变着花样玩弄别人。
如果不是对方所做出的那些令人憎恨的事情,说不定他们还能成为朋友。
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