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之让凌思雨与严氏进屋,自己来与李氏和王氏说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凌易之嘴里说着客气话,可这脚却明显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院子里没水是真的,院子小,要挑水就要上外头的深水井里去挑,每夜天黑前,他都会把家里的水装的满满的。
从前吃喝不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凌公子也有挑担的时候,最开始,他真的有些不习惯,后面挑惯了,倒也没觉得什么。
可今儿个他偏不要拿自己挑来的水给这两位舅母洗衣裳,这水是用来有用的,绝不给没用的人。
“大外甥这话说的,你母亲心上有气……”
“母亲心上有没有气,两位舅母还不知道么,你们若是真的想念,也不会等到今日才来,五月五我娘被赶出的家门,今儿个是新一年的正月初五,整整七个月你们都不来……”
“呵!”
李氏知道,这一桶子馊水无外乎是严氏又或者是面前的凌易之在给他们上眼药,心里气不顺那是正常。
她们这会自然忍了这一口气,脸上带笑的还想与凌易之这个大外甥在攀亲戚,如今这外头堆满了人都在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好奇。
不说别的,连王氏与李氏都带着一点点尴尬,毕竟是她们被人拒之门外。
就在王氏与李氏无比尴尬的当下,凌易之之后说出的那一番话,则是让她们的脸上挂着的笑容彻底坍塌,瞬间有些下不来台。
尤其是凌易之的那一声冷笑!
“既然都七个月不联系不关切了,做什么七个月之后又要来呢,要不要让外甥猜猜?可是你们的耳报风听到,昨儿个夜里将军来了这里?”
馊水的味道不好闻,这馊味加上街坊邻里探究的目光让王氏李氏乃至于一并前来的严老夫人脸上越来越难看。
她们压根儿不曾想到,这严氏与凌易之会那么不讲情面!
“两位舅母回去吧,当初我母亲只身一人回娘家时,你们与外祖母一并将她赶到了这个小院,这七个月,我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没拿你们手里一分银子,没要你们一点救济,今日自然也不会要你们的礼!”
凌易之此刻算是彻底与舅家撕破了脸皮,说起来,原也是他们不要脸,不给母亲脸面,前脚严氏刚到家,后脚就被赶出来,如今也顾不得什么了。
他大声嚷嚷着这两位舅母,甚至是严母所做下的事情给这些个街坊邻里听听,听听她们做下的好事。
“你们心里想的那些也就散了吧,我母亲不是个你们手里拿捏着,想拿银子便拿银子,想怎么捏圆搓扁就捏圆搓扁的人,这些年,母亲给你们的不少,不说旁的,舅母这头上那支金钗,还是当初九王妃给的,转过头来你说喜欢,你从我母亲头上拿的!”
王氏摸着头上的那支金钗尴尬的笑了笑,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回话才好,她都不知道,这凌易之怎么就变得这么嘴毒,害的她一个字都答不上。
“昨儿个夜里将军来此是将母亲的赡养费送来的,他已然向皇上提出了告老还乡,数年都不会再回来,你们也不用在这儿白费心机,若是不信,你们只管去将军府打听!”
说到最后,王氏与李氏这脸上都是青红一片,这街坊邻里的可都听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感情这是见着自家的大姑娘失势便急着撇清,一见到将军又找上门来了,这又想着吃回头草。
这样的娘家,当真是叫人心寒,这吃相也极其难看!
邻里邻居在这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每个人窃窃私语着王氏与李氏们的丑恶贪婪行为。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王氏与李氏连带着严老夫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这是把她们的面子都摘干净了,多丑。
“母亲说过了,当日你们弃我,来日,你们也别来求她,这话到现在,依旧做数!”
凌易之将那桶收起,把那馊水倒在了外头的桶子里,而后将严氏当日在严府门口所说的话再一次想王氏与李氏重复着。
“两位舅母,外祖母,这泼出去的水难收,说出去的话难回,你们还是走吧,往后不管我们娘三好与不好,你们也就别来了!”
今儿个凌易之算是彻底与他们撕破了脸,也是将她们那点藏着的德行全败了……
昔日里那副嘴脸如今在众人面前暴露,王氏与李氏这会脸上满是愤怒,可最终发泄不得,只能就悻悻的走了,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