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宸一听这话,顾不得许多,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屏风之后果然发现楚凝瑛的左腿甚至是手背上有两个齿痕。
“去拿烧酒来,把这些学着那次给太子妃一样给王妃用上,快做!”
一看这齿痕,萧启宸这心中顿时就觉得落空了一块,这么大费周章的将做这么多事情,原是在这儿等着。
伺候的侍婢按照萧启宸的吩咐找来烈酒将酒从楚凝瑛的手上腿上一直淋抹,太医那儿则以最快的速度,换了方子,抑制这伤口会带来的最坏的打算。
一碗一碗的汤药在楚凝瑛意识混沌之时被灌入身体,楚凝瑛先时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可眼皮厚重,只想睡觉。
整个脑子里就像是有个小人一直在转圈踩踏一样,从昏昏沉沉到浑浑噩噩,身上忽冷忽热,后面整个人开始变得不对劲。
太医为着这两个老鼠齿痕守在九王府一直不曾离开,却还是报信宫中,与皇帝知道。
鼠疫这东西是要过人的,一旦楚凝瑛真的感染上了这东西,是生是死全看天命。
在楚凝瑛发起高烧之后,太医建议萧启宸将楚凝瑛挪出王府,最好挪往京城郊外的僻静处。
现如今只是高烧,还需观察,若真的出现一个,那么整个王府甚至是整个京城都会陷入恐慌之中,这样的东西是最可耻的。
“备轿撵,去郊外的庄子,给本王收拾了细软,本王一同前去。”
萧启宸知道太医的意思,太医虽没明说鼠疫这两个字,可楚凝瑛现如今的情况来势汹汹,十有八九便是那东西惹的祸。
以老鼠惊马趁乱让老鼠咬人,做下这阴毒的事情只为了让楚凝瑛感染鼠疫而死,鼠疫又会过人,下手的人是要让自己把楚凝瑛扔到外头一个人等死……
萧启宸深知其中轻重,他可以把楚凝瑛送到庄子上治疗,可不能真的把楚凝瑛放到庄子上随的太医照管生死,那样楚凝瑛就真的没救了。
“王爷,这东西是会过人的,王爷还是让小的照顾王妃吧,小的自幼练武,身强体健。”
子都一听萧启宸亦要前往,忙回了一句,这东西看着来势汹汹,才多大的时间楚凝瑛这儿已经高烧起来。
若萧启宸一同前往,事关生死,他愿替萧启宸前往照顾楚凝瑛,只求萧启宸安心待在府中。
“你去府内还有太子府那儿去查,将这情况告知太子,让他把楚侧妃那儿好生搜一遍!”
萧启宸没准子都的话,只让子都去查找真凶,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揪出来后,他定然让这人好生尝尝这种东西的滋味。
萧启宸此刻所能够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楚琼华,在他看来能和楚凝瑛有此深仇大恨的,除了楚琼华,再无别人。
子都再要劝萧启宸时,萧启宸已经将大氅披在了楚凝瑛的身上,抱起楚凝瑛走出内院踏上了马车。
太医命医女用生石灰将这正院里里外外尽数的撒上一遍,而后拎着药箱匆匆忙忙跟着萧启宸一起出了府外。
楚凝瑛被老鼠咬伤高烧不止的消息传到皇帝耳中之时,荣妃正在伴驾,一听说楚凝瑛已经转移她这心上原松了一些。
可再听到萧启宸也一并往庄子上去时,整个人都坐不住了,子都亲自前去回的话,荣妃顿时对着子都便是一顿怒骂。
“亏得你还是王爷身边的人,王妃这会身上染得是个什么,你不知道啊,你这是在推着王爷去送死。”
事关儿子的生死,荣妃此刻急的眼泪都恨不能流出来,眼角余光在看到皇帝的时候,瞬间哭道。
“皇上,你让宸儿回来吧,臣妾找几个身边妥帖的人去照顾,不管如何,一定不会亏待了孩子,宸儿这真要是染上了,那臣妾怎么活啊……”
思来想去,荣妃最后只能拉住了皇帝,求皇帝开口,为自己把萧启宸拉回来。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眼瞧着儿子还有大事未能完成,难道真要让自己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不成。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难得宸儿重情重义,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便不用插手了,老九媳妇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面对荣妃所求,皇帝未曾如荣妃所想前去理会,反倒是冷漠的回答了荣妃,甚至站起了身,掸了掸衣袍之后从永延殿离开。
大雪纷飞之下的皇帝单手撑伞那背影看着格外落寞,而那一番话中的意思则带着另一层深意……
荣妃原是心急,根本来不及细想,也是在皇帝离开之后,恍然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夫妻本是同林鸟,她适才着急儿子要让儿子回来,却在无形之中,让皇帝觉得自己狠心,对楚凝瑛的狠心……
易地而处,若事情发生在皇帝的身上,自己也是这般自保……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让皇帝对自己离了心!
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她关心儿子太过,而让皇帝对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