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见红不详,你们好生在这待着,让太医好生为其诊治!”
楚凝瑛一听血崩,整个人不觉有些惊恐,在这样一个医疗设施极其落后的时代,这是个要人命的事情。
原本她还算有些着急,不止是她,连安霓裳也是,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走,可最终让萧景轩的一句话给说退了回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丝的莫名。
这毕竟关乎人命,萧景宸的处事态度太过于冷漠,况且刚刚她们早进过了那个带血的产房,似乎也没有祥与不祥这一说。
安霓裳与楚凝瑛心中所想不差,只是萧景轩已经这么说了,她也没那必要在去瞧楚琼华,不是她心狠,在她看来,楚琼华倒不如死了清静。
楚琼华这个当口大出血,楚凝瑛这一时半会的倒也走不成了,端坐在正厅之中的她百无聊赖的等待着消息。
不管是死是活,总要有个回话,毕竟是荣妃托了话让她来的。
只等到萧启宸带着子都亲自来太子府中接她时,楚琼华那儿也没听到个消息,倒是太子爷竟然让人留了饭。
一顿饭吃下来,楚凝瑛与安霓裳的心思都在楚琼华那儿,总想知道这人到底是死是活。
也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把饭吃饭之后,慕天前来回禀,说是楚琼华转危为安,如今已经无事,只是还需好好静养。
慕天前来回禀这话之时,楚凝瑛一直把目光放在萧景轩的脸上,她在萧景轩的眼中看不出任何喜悲。
只那么淡淡的一句,叫人给了些不要给楚琼华,让她好生照料身子即可。
虽说楚琼华为人不善,当初又算计了太子,可孩子毕竟无辜,只是在他的眼中,楚凝瑛看不到其他,不免在自己心中给萧景轩落了个冷血的形象。
既然人没了事,楚凝瑛自当不再多留,跟随着萧启宸告辞,楚凝瑛将目光不由的放在那个人进人出的东苑,心里为楚琼华悲哀了一番。
费尽心机绞尽脑计要亲近的一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压根儿没把你当人看待过,哪怕你曾为这个男人有过身孕,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楚琼华有些可怜。
这个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现如今希望破碎,楚凝瑛觉得楚琼华这一辈子的梦在今天就停止了……
夕阳西下,晚霞斑斓,瑰丽多姿,楚凝瑛由萧启宸搀扶着坐上了来时的马车,不得不说,她真要多谢楚琼华当时的攀龙附凤,要不然,她哪里去找萧启宸这样的男人。
彼时的东苑之中,已经醒来的楚凝瑛躺在刚刚换过新褥子的床榻上,愤恨的咬紧着牙关,紧锁着眉头,泪水毫无任何意识的不断从眼角滚落至发间。
楚琼华适才是出现了血崩之兆,可并没有说出来的那么凶险,她用钱打发人想引太子爷过来,想用一用苦肉计,可太子爷根本连她的生死都不顾。
“儿啊,别灰心,也别多想,等养好了身子,总归还会有的。”江氏将灶上熬好的益母草鸡汤端到了楚琼华的面前,哽咽着劝慰道。
脸上被楚凝瑛所打的红印依旧明显,可此刻的她忘记了适才的羞辱与不甘,只成为了一个爱惜自己孩子身体的母亲。
“不会再有机会了……”
此时此刻的楚琼华虽然失去了孩子,可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在这太子府中这么久,她再也不是那个处在深闺沉浸于自己幻想之中的楚家二小姐了。
自她入府被半圈禁至今,太子爷从未露面,连她失去了孩子这样大的事情他也可以做到没有任何的追究,这样的男人,她还怎么指望来日。
他在故意的惩罚自己,折磨自己,他是要故意把自己耗死在这太子府上,什么飞黄腾达的梦,那都是哄孩子的。
从腹中孩子离开的那一刻起,那个总爱白日做梦的楚琼华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太子爷睚眦必报,父亲的官路怕不会再有畅顺那一日,你们还看不出来吗?一个能够在宫中嬷嬷与太医面前让孩子小产的人,这府上还能够有几个?”
“你还要为我讨公道……呵!”
楚琼华眼中汪着泪水冷漠的看着委屈不已的母亲,咽下了所有的苦水,把心中所想尽数说出。
说完这话的当下,江氏的眼中带着十分的不敢置信,只道“这不可能!”
这可是太子的亲骨肉,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亲骨肉开刀……
“皇家之间还有骨肉至亲这一说吗?母亲,你太单纯了,比起父亲的愚昧,你还要多了无知。”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楚琼华蜕变,她从一个只想着攀龙附凤的女人成为了一个失去孩子的女人,多么可悲。
如今的楚琼华失去一切,而反而获得了九王妃称号的楚凝瑛得到了全部,风水轮流转,多么可悲与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