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瑛自那一日后每天随着萧启宸早出晚归,压根儿忘了打理后院一事。
后院诸事全交给了荣妃送来的嬷嬷与榕姨一同打理,至于那几位想要一探究竟的侍妾侧妃,则是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夏林两位侧妃压根儿就没瞧见过这样的当家主母,新婚不过几日就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如今这大权偏让荣妃手下的嬷嬷掌握,她们也就只能吃着这一记暗亏,一句话都不能多说。
春光明媚,碧空万里的天,软玉温香的牌匾已然制作完成,楚凝瑛站在长街的门前,嘴里咬着冰糖葫芦,在那儿做着监工。
利落的一身嫣红色鹊梅竹纹对襟齐胸襦裙配上这头上的简单的百合髻,咬着冰糖葫芦的她,只像个未出阁的丫头般活泼动人。
楚凝瑛正看着那匾额看的出神时,肩膀上不想让人轻轻拍了那么一下。
“我坐在马车上远远看着像是你,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楚凝瑛转过头,发现竟然是安霓裳这个太子妃,一身华服的安霓裳面色红润,欢喜的弯着眉眼与楚凝瑛笑着。
楚凝瑛没曾想会在这般喧闹的街市上碰上这么个贵主,须知,自那一日入宫之后,楚凝瑛已经有许久不见她。
“夏舅舅的歌舞坊在这儿装修,我来凑热闹,在王府里太无趣,闷得慌。”
楚凝瑛指着工人们还在悬挂的牌匾,与安霓裳解释着。
安霓裳比楚凝瑛不同,一句夏舅舅,她便明白这铺子是谁的,荣妃母家乃是这京城之中最大的皇商。
家中上下虽无一人在朝中有官职,可这京城上下无论水路陆路所运之物,皆需要走夏家之手。
夏家的财富富可敌国,夏老爷子乃经商之奇才,其子更是有过之而不及,家中无人在朝,也难动其真正的地位。
“太子妃怎么来这儿了?是出来逛逛还是做什么?”
楚凝瑛将连翘手里的零嘴递给安霓裳,两人就这么站在路边闲话家常着,像是平头百姓一般。
安霓裳习惯了她嘴里从不闲着的小习惯,只拣了一块粽子糖吃,而后笑着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一脸幸福的模样。
“太子昨日刚得了两块红宝石,今日亲自陪我去打了两样首饰。”说完,安霓裳这脸上越发的红了。
楚凝瑛看着她脸含春色含羞带怯的模样,只笑的促狭“这下好了,你俩这般恩爱,是不是下个月就会有好消息?”
“死丫头,你嘴巴最坏。”安霓裳一听这话,脸上一阵红霞,剔了楚凝瑛一眼,越发羞怯了。
虽说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这软玉温香阁的事,可楚琼华与江氏那儿,自己一直都派人盯着。
楚琼华在太子府上的日子远没有那么好过,哪怕安霓裳未曾找过她麻烦。
俪贵妃为了后院和谐,亦是做给定国公府看,将楚琼华看的牢牢的,丝毫不给她任何做妖的机会。
身边配了个专门照看的嬷嬷不说,更配了个太医,再不兴让她深更半夜的说肚子不舒服,扰人清梦。
而太子则在新婚之后日日夜宿于安霓裳处,二人之间的感情比起楚琼华来,自不用说。
江氏知道女儿处境艰难,也想了诸多的借口上太子府,希望能见楚琼华一面,可这诸多的借口就是敲不开这太子府的大门。
不止是萧启宸不给楚魏国面子,萧景轩亦憎恨这对面目可憎只懂攀龙附凤的夫妻以及那个女儿。
须知,在太子萧景轩看来,让楚琼华怀有自己的子嗣,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楚琼华的算盘早打错了,只想着母凭子贵,将来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却不止这个孩子从无到有时,就已经是一段耻辱。
安霓裳与楚凝瑛打开了话匣子一下没能停得下来,二人东拉西扯的聊着,正巧,萧启宸也来到了软玉温香。
萧启宸一到,萧景轩亦从马车中走下,兄弟二人打了招呼,各自走向了自己的妻子。
楚凝瑛奔放惯了,一见萧启宸只最快的上前,笑的粲然的搂住了萧启宸的手。
难得凑巧,萧启宸干脆请了他们夫妻往王府上去略坐坐,说说话,用顿午膳。
楚凝瑛一听这话,忙是点头的向安霓裳邀请着,她与安霓裳还算投缘,二人又有话说。
就这么四个人便坐上了马车往九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