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治理西南,又去参战平定东北,怎么能说无功?”许多人为李承乾鸣不平。
可李承乾坚持不受。
李二故意露出不悦之色,对着诸位大臣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件事就不要在说了,人家瞧不上那就算了。”
随后又对李承乾训斥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先把家事处理好再说报国吧。
堂堂皇子,整日耽搁在儿女情长上,陈何体统?”
一场大朝会,让所有人看到了皇帝对大皇子李承乾的态度,基本上所有人都看出了,李承乾越发不受待见,这废太子已经成了事实,东宫他搬不回去了。
同时他的两个夫人也跟着出名,侯氏善妒、新罗婢狐媚等等,都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娶媳妇一定要谨慎,太妨碍前程了。
这天李承乾下朝回来,在家里就见到了金德曼一个人,在厨房里面烟熏火燎的极为狼狈。
“怎么就你自己?他们母子两个呢?”
金德曼道:“侯姐姐也不会做饭,她不愿孩子跟着吃苦,所以带着孩子回娘家探亲了。
夫君,要我说咱们又不是没钱,不如买个小宅院,带两个婢女也好,这日子也太艰苦了些。
我们都不想看着你每日去刑部办差,回来还得给我们做饭,这些应该是我们妇道人家该做的才对。”
李承乾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金德曼夸赞道:“行啊,这才几天时间,长进不少嘛!
行了,你过去洗洗脸,还是我来做饭吧。
买宅子要侍女的事情别再提了,咱们来就是感受普通百姓生活的,你去看看左邻右舍,谁家有侍女下人?”
“为什么?”
李承不解道:“什么为什么?”
金德曼说:“我们家是做官的,跟普通百姓职司不同,为什么要感受普通百姓生活?治国需要吗?
以前妾身当女王治理新罗的时候,从来没理会过这些的。”
李承乾耐心解释道:“民贵君轻社稷次之,民心就是天心,治国首要就是保境安民,不知道百姓的冷暖和疾苦,如何给他们制定合理的政策?
就像是看病一样,治国就是给国家开出一道道治病的药方……”
金德曼像是一个小迷妹一样,头一次看向李承乾的眼神里冒出了小星星,这一刻她好像被丈夫的才华折服一样,敬佩道:“难怪大唐能够傲视天下,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新罗苦苦发展多年,依旧还是边陲小国了。”
“那不一样的,新罗受地域限制,很难发展起来的,以后我慢慢给你分析讲解,这都是妹夫教我的,以前我也不懂这些。”李承乾安慰道。
“不用,我已经不是女王了。
现在我要跟夫君学习的是如何做饭,每天你去刑部了,我们几个在家里总不能饿着肚子等你回来吧?而且我跟侯姐姐都想尽到一个做妻子的本分。”
“哦?这才几天时间,你跟象儿他娘就不争了?”李承乾诧异道。
金德曼羞涩道:“以前是妾身不懂规矩,现在闯了大祸,怎能不吸取教训,就算再怎么争,我们谁都不可能独自占有夫君。
再说这几天相处发现,我跟姐姐很聊得来。”
李承乾差点笑出声来,果然还是妹夫这个主意好,丢下一切下人侍女,就让这两个整天战争的女人处在一起,无聊的时候就不信她们不说话,慢慢磨合一下总能出个结果的。
要么就是被战火拆家,要么就是二人妥协自己言和,没想到还真的有奇效。
另外一边,侯氏带着李象回到了娘家,求助于自己的父亲兵部尚书侯君集。
侯君集听女儿说现在一家人住在长乐之家受苦,气得大骂李承乾这个女婿昏聩,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歪招?你自己愿意吃苦受罪自己去好了,为什么要带上老婆孩子?好像你是养不起家的男人一样?
当然,生活问题不是侯氏求救的原因,主要的还是地位问题。
“父亲,现在我们被赶出了东宫,夫君没名没分的,是不是往后就跟太子之位再无瓜葛了?”侯氏担忧道。
侯君集同样忧愁,指着女儿训斥道:“还不是因为你?
本来承乾这次从东北大胜回来,功劳巨大,为父有意推动一下让他复位太子的,没想到这才几天,你们竟然被赶出东宫了?
这不是被陛下扫地出门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在给别人腾地方呢。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闹什么闹?就容不下一个新罗婢吗?上次就叮嘱你不要生事。
现在倒好,传出去让人家指着我的脊梁骨骂,说我老侯家女儿善妒,说我教女无方吗?
哼,也就是承乾大度,换作他人,休了你送回来都有可能!”
侯氏被侯君集教训的脚下一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这么严重,就是丈夫把自己打入冷宫自己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呀!
“父亲,女儿知错了,今后一定好好相夫教子不再惹事,您能不能帮帮夫君,太子之位挣不到,可也不能就这样没名没分的,以后象儿怎么办?”
思忖再三,侯君集答应下来,会再次去找陛下斡旋此事,先争到手一个王爵再说,至于储君之位,缓缓图之吧。
侯氏没有在娘家多逗留,谈完正事就带着孩子回去了,怕再惹丈夫生气。
正好她回来的时候,有一老者找上门拜访。
“敢问李相公可在?
老朽姓王,是这长乐坊第十八里的管事。”
第十八里相当于一个村子或者街道,设置里正(村长)一名,村民们又公推几个宿老做管事,主要是关心村民的生活困难红白喜事等等,相当于街道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