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了这么多了。托尼送开了丧鞭，强撑着站了起来——他颤抖着打算呼唤贾维斯，但却…但却在餐馆一旁的树下看到了他想找的人。

…什么？

他与克拉克·肯特四目相对。

钢铁侠颤抖着打开了面甲。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另一个人已经冲到了近前。

“喂！！”

赛丽亚·肯特直冲过街，并一把甩开了自己的厨师服。白衣服落到了托尼脚边，于是钢铁侠才勉强回神。

赛丽亚一脚踹上丧鞭的左脸。她这辈子都没这样踢过人，但今天却有机会获得了这个与众不同的体验——女人蹬了这该死的家伙一脚。并不够解气。她又连踹了两次对方的肩膀。

托尼惊愕的回过了头。

温暖回到了他的血液中。

“脑子有病也不是这样的——想发疯你给我去精神病院！也怪不得你把人生活的一团糟！！”女人有点语无伦次。“这是我从大学开始攒下来的店——活见鬼？？你把它炸了？？你是谁啊？？？差评师吗？”

丧鞭也惊异的看着这活蹦乱跳的女人。然后他也明白了…丧鞭愤怒的吐出口血……他明白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和钢铁侠只有几步之遥的克拉克松开了拳头。他走上前来，先安抚的拍了拍那铁人的肩膀。然后又走向他姐姐，以防她因这不痛不痒的踢击而摔倒。

然后克拉克肯特回过头来，给了钢铁侠一个无奈而温柔的眼神。

托尼浑噩的看着这依旧鲜活的青年。钢铁侠脸上的神色竟有几分不安。

而那不安被包裹在克拉克的蓝眼睛里……这负面情绪缓缓的、决绝的，褪去了。

钢铁侠什么都没失去。什么都没被夺走。

………………

“我向你道歉”

“不必。”

托尼难得听话的把下面的话给咽了下去。他已经脱下了战甲，此时正和赛丽亚肯特一起站在餐馆的废墟前，直勾勾的盯着远处那个……正在接受检查的小青年。

尽管他是真的很想道歉毫无疑问，是他为这对姐弟带来了灾祸。是他毁了他们生活的某个部分。

“你真的不必道歉。”赛丽亚依旧紧紧地盯着克拉克。那男孩儿正有些拘谨、有些羞涩的和为他检查的医生说着什么。“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觉得自己需要道歉。严格来说你也是受害者之一。而我不需要受害者的道歉——我也不需要加害者的道歉。这件事就是这么发生了，那个疯子——那个疯子就是那么出现了。”

她还是有点咬牙切齿。

“没有你他照样是社会败类。我不是那种会憎恨英雄的人。所以，就只是，别道歉。”

“…………我必须得诚恳的和你说。”

“呃尽管我们现在都没在对视——”他们都紧张的看着那个青年。都在害怕这孩子受伤。“但相信我的诚恳吧，肯特小姐。你的大度真的万中无一，这宝贵的品质真的让我很感动……”

似乎是没能说服那医生。远处的克拉克无奈的脱掉了已经破损的西服外套。然后害羞般的对他们使了几个眼色——两人都故作不懂。于是超人也只能无奈的继续脱下了里面的白衬衫。

哦。八块腹肌。

这小子。

“以及。希望您不会觉得唐突，也希望您不会拒绝——我想出资为您翻修整改整个店面。拜托你别拒绝。”

赛丽亚沉默了一下。她皱了下眉。

“其实我有保险……”她顿了一下。“但我接受。我明白你的意思。斯塔克先生。但我还是坚持——你没有必要感到愧疚或不安。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模样。只有好人才会不安。如果你去问那个疯子，他唯一的遗憾必然是我和克拉克没能死在店里，成为你‘钢铁侠’心底的一块伤。”

……托尼哑口无言。

看来有话直说是肯特家的……家训？

但不得不说这的确让他好过了一点儿。尽管只有一点儿——可惜这也无法说服他不去后怕。

但肯特小姐的确是在试图安慰他。这就已经是个…新奇的体验了。

“克拉克也不会怪你的。”

赛丽亚强压下心底的微妙……继续安抚道。

而这次托尼·斯塔克则沉默了更久。他有点犹豫——真的有点犹豫。但还是问了。

“你们……全家都知道吗？”

赛丽亚愣了一下，终于收回了视线，略显迷茫的看了他一眼。

托尼别扭的叹息一声。

……你们全家都知道克拉克是变种人？

还是说——是这件事让这孩子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