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够了，你给的卡还一分没花呢，今天师父带我去买衣服剪头，四千多块都是师父花的，她明天还带我去见客户，坐飞机去。”施俊杰开心地炫耀。

“咝”

表侄女夫妇倒抽一口冷气，四千多块啊，头一回见面就花这么多钱，这师父可真够大方的，大城市人就是阔气啊！

“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第一次见面哪能让师父花钱，妈不是给你卡了嘛，你师父心里不会有意见吧？”表侄女担心儿子不懂人情世故，惹师父嫌了。

“我卡都拿出来了，师父不让我付，说我既然跟了她，这三个月她就得管着，我师父她不是小心眼的人，你以为是我姑婆呢！”

施俊杰说的姑婆就是方母，他对这个表姑婆印象十分深刻，因为小时候他去方家做客，方母很客气地拿了一盘子高级点心给他吃，施俊杰那时候才十三四岁，不大不小的年纪。

他头一回吃到那么高级的点心，是方彦明从平江寄回来的进口点心，施俊杰原本只想吃一块的，可味道实在太好了，他忍不住多吃了两块，当时他就感觉到方母的脸色有些变了，但也没多想。

可之后他去去院子玩，无意中听见方母和她大儿媳妇在聊天，说起了他，大概意思就是他这孩子没眼力见儿，一盘子点心统花就那几块，他一人吃了一半，婆媳俩唠了许久，施俊杰全听见了，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把刚才吃的几块点心吐出来再还回去。

那天的中饭菜肴很丰盛，方母不住劝他吃肉，但施俊杰一口都没吃，只夹了点蔬菜吃，饭也没扒几口，他可不想再被姑婆说没眼力见了。

之后他妈再去拜年，施俊杰死活不肯去，他宁可在自个家吃素面，也不要去方家惹人嫌，他爸妈不知原因，骂他不懂事，施俊杰逼急了就把点心的事说了，爸妈也就不再逼他和弟妹们去了，以后每年都是他们两口子去，从来不带他和弟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