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长晴负气的撇开脸。
“我跟你说说我和云央的事吧”,宋楚颐轻轻的别开额间一缕秀发。
“你哥已经跟我说过了”,长晴气鼓鼓的,现在是要诉说她们的爱情有多缠绵悱恻吗,“你们三个人的爱情还真是轰轰烈烈的感人呢,都可以拍电视剧了,然后我们这些人就是绿叶衬托你们这些鲜花啊”。
宋楚颐变得无奈,说:“没有谁是绿叶,也没有谁是鲜花,如果非要这么形容的话,也许我只是一颗被蚂蚁虫子咬的丑陋而空洞的树”。
长晴一怔,没想到他会这样形容自己。
可是在她眼里,她一直都像高高在上的白云一样,高雅又干净,“因为你在美国没救宋云央”。
“我哥有句话说得对,我表面上看起来很完美,其实我一个懦夫,一个失败者,和云央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要去承受这些,那时候的我太没用,承受不了”,宋楚颐低低说:“你没法想象那一天,在底特律的时候,一个精神病拿着枪在街上见人就开枪,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和老太太都没放过,虽然我在病房里经常看到人解剖、死亡,但当亲眼看到那一切在自己面前发生时,我恐惧了,
我后腰被打中了一枪,知道吗,当时我特别的害怕会死,云央也中了一枪昏倒了,不过不是致命部位,当精神病再次拿枪朝着她脑袋『射』时,我竟然害怕的双腿发麻,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扑过去很有可能就会没命,但是我哥却那么做了,他被『射』了一枪,差点没命,也就是那一刻起,我知道我再也不配拥有云央了”。
长晴抬头看他,从他脸上看到了她所没见过的宋楚颐,浓浓的伤感。
“后来那几年我一直处在深深的羞愧中,所以当年我和团队一块去了非洲参加那场登革热急『性』传染病,不止那次,私下里还参加过很多风险『性』的医学研究”。
长晴听得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炫耀他跟宋未央感情有多好吗?
“其实宋云央是你真的喜欢你,是不会在意这些的”,长晴说出来觉得自己都好伟大,还成全老公和前女友的老婆,她简直是世界第一人了,“你们两兄弟不要总想着让让让,看她到底愿意选择跟谁在一起”。
宋长晴愣了那么几秒,对她的说话皱起了眉头,“晏长晴,你这好像迫不及待就要把我推走似得,我好歹是你第一个男人,好歹让你无数次得到了快乐,你就对我这么没有感情”。
这个可恶的女人,就这种事偏偏记得清清楚楚。
长晴“切”了声,“你说的对啊,你不过是我第一个男人,我都没有体验过跟其它男人的感觉,也没有看过别的男人的,没有对比和体验就没有差距,你只不过是让我快晕过去,说不定别的男人能让我直接晕过去呢”。
她刚说完,瞬间感觉到狭小的车里低气压在蔓延,仿佛置身于冷藏库里。
宋楚颐阴沉着脸看着她,眼瞳里的纹路要裂开似得。
长晴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嘴贱,怕怕的抓住一旁的窗户。
“我告诉你,我的…是男人中很厉害的了,你不信可以去网上查查尺寸,反正你不是经常爱在网上查吗”,宋楚颐咬牙切齿的嗓音里挤出冰冰冷冷的四个字,“还有,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在车里把你给弄晕过去”。
“你每次的弄晕都是暴力”,长晴撇嘴,才没忘了上回游泳池那次,“再说了,你去找你亲爱的妹妹啊,不过换成是她,你就舍不得那么粗暴了吧”。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宋楚颐烦躁的说,好好的都被她岔开话题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长晴说:“还不就是回来只好为了让她死心,你找了和宋云央有几分相似的管樱吗,你就这么喜欢吗,现在想想,管樱就该劈腿啊,像你这种把她当替代品的不劈腿干嘛啊,等着你来爱她啊”。
“没错,我找管樱是有看她和云央相似,但是你和云央一点都不同”。
“因为我是个挡箭牌啊”,长晴阴阳怪气的说,“不过我真的不怪你,你也帮了我们家吗,放心吧,我很大度的,就算你们在一起,我也不会诅咒你们的”。
“……”,宋楚颐深深的头疼,好想拿纸塞住她嘴巴,“发生那件事后,我曾试图跟云央在一起过,但每次面对她,都让我想到了我哥的付出和我曾经的懦弱,我哥付出的远不止为她挡了那一枪那么简单,我和云央之后的相处濒临恶劣,好几次都吵得很厉害,所以我才想给我们彼此几年的机会,但我还是没从当初的阴影里面走出来,我想过,如果我和云央在一起,我哥怎么办,我永远都没办法坦然,会觉得自己的幸福是我哥换来的…,
跟你结婚,确实,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一场有目的的意外,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舒心,我没有说过喜欢你,并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自己并不擅长说这些,我跟你在一起…要比和云央相处的时候自在多了,你没有觉得,自从我跟你在一起后,连罗本都快乐了很多吗”。
宋楚颐眼眸渐渐温润下去的注视着她。
长晴有点懵圈,他说的话究竟什么意思。
她情商太低,智商太低,不懂啊。
还有,这根罗本快乐有什么关系。
“罗本只要喂得饱,有一个大一点的地方陪它玩,吃饱玩好,它就会开心”。
宋楚颐心里默默的嗤了声,主要是要一个女的陪它玩,“想过没有,如果我跟你离婚,罗本萝莉怎么办,你不止是毁了我们的婚姻,同时也是毁了罗本和萝莉的幸福生活”。
“你全部带走就不会毁它们了”,这个,长晴早就想过了。
宋楚颐嗤笑了声,“原来你全都想好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它们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以后的思想也会变得不健全、不开朗”。
“以前罗本跟着你的时候不都挺好的吗,再说萝莉也挺喜欢你的,就是一个花痴”,长晴拧起眉头,“都是你自己买的狗,别推到我身上”。
宋楚颐连连冷笑,这个女人,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推了。
还有,她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刚刚他都很明显的暗示喜欢她了。
他要说的也不仅仅是罗本快乐啊。
他低咳一声,想了想,说:“其实我挺喜欢你家庭氛围的,我的家太复杂,太精于算计,而你们,处处都很友爱,这样的家我从小到大都没尝试过”。
长晴越来越弄不懂了,“所以你因为的家庭氛围好,就不跟我离婚是吧”?
宋楚颐深深的无力,他说了那么多是白说了吗。
他打开钱包相册,把她的自拍照放她面前,“是你自己把相片放我里面,你撩拨了我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了吗,还有,是谁在我的手机里把你来电提示改成晴宝的,既然决定要做我的宝了,就是一辈子,不是你说走就能走,不是你说离就能离得”。
长晴眨眨眼,越来越晕了,晕了将近半分钟后,她就觉得愤怒了。
“明明是你先撩拨我的,你别睁着眼睛陷害我”,长晴懊恼的说:“大不了我把相片拿回来,把称呼改回来还不成”。
她伸手去抢,宋楚颐把钱包里往裤袋里一收,抱住她,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车灯里变得温柔蛊『惑』。
“做了我的晴宝,就不能更换了的”。
长晴呆滞,傻眼。
这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他刚刚说了那么多,不是说和宋云央在一起就对不起宋楚朗?
怎么跳跃『性』的她就成了他晴宝了?
是她听漏了什么吗。
什么晴宝,都跟他要提离婚了。
还晴宝,真不要脸。
不过她竟然还在为那句“晴宝”而心动了一下,真是太贱了。
长晴上楼,碰到厉少彬靠墙壁上,自从染了个头发后,酷帅酷帅的,不过却显得不大高兴。
见她来了,厉少彬扬眉,“老宋呢”?
“走啦,说是医院有急事”,长晴一副哀怨的模样,这人,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