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听到李文哲开恩放行，听那意思并不怎么反对自己和李萌交往，终于放下了心中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巨石，满脸欢喜站起来对李父微微弯腰行礼，看李父示意自己可以离开后，迈着轻快的脚步拉开房门。

刚刚打开房门，便看到李萌正将耳朵贴在门口偷听。

李萌自从爸爸讲周昊带上二楼后，心里一直担心。勉强在客厅和妈妈聊了几句便借口回房间，轻手轻脚的跑到书房门口，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她总是怕周昊被自己老爸吓坏了，以前来家里的叔叔伯伯，见到老爸连坐在沙发上都只敢半个屁股坐着，每次看他们的样子，李萌总是替他们感到难受。

刚刚把耳朵贴在门边，门就突然被打开，吓得李萌猛地往后一跳，嘴巴已经不由自主的张开。然后一张大手便捂在自己嘴上，仔细一看，原来是周昊。

周昊一看急忙关上了书房的门，竖起一直手指放在自己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见李萌连连点头才松开捂在她嘴边的手。只是松开后，手心突然没有了李萌软软的嘴唇的触感，周昊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快松手，若有所失的站在门口，两眼只是盯着李萌那不薄不厚、线条清晰的嘴唇上。

“坏人！”李萌毕竟是个小姑娘，哪里禁得住男生用这么火辣辣的眼神盯着自己，特别是那男孩的手刚刚还贴在自己嘴唇上。她突然想起，搞不好自己这是第一次亲男生的手，羞急了的她轻轻说了一句，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特别是在女孩家里，在女孩父亲的门口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情愫悄然而生。

李文哲在周昊开门的瞬间便已经看到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的身影，不过此时他顾不上外面。反而又拿出一根烟点着，周昊简单的几句话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

小酒厂之所以竞争力降低就是因为单位产量太低，无法争取大的订单只能跟在大厂后面吃些残羹冷炙。如果将这些企业统一整合成一个股份公司呢？

本来他在找周昊时，心里就有一个担心。如果让兄弟公司并购这些酒厂，牵涉面太大，涉及国有资产多，特别是周昊和李萌的关系，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照顾未来女婿假公济私而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的负面影响。只是，他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结果周昊一番话提醒了他，不需要并购。

省里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将零零星星的小酒厂进行资产整合，形成一个产业集团。这样酿酒原材料收购时有利于统一管理，避免了恶性竞争，也有利于参与大酒牌的原浆酒采购竞争。至少有兄弟公司的订单在，总比现在已经近乎停产来的好。等酒行业回暖后，一个大型的原浆酒集团便出现在鲁省。

这绝对是国有企业改革的一个成功模式。

唯一的顾虑，就是整合这些酒厂势必会动了各县的蛋糕。虽然这些酒厂已经近乎停产，但瘦死骆驼比马大，这些酒厂可是各县头头脑脑的心头肉。

另外李文哲也想到，就算是不将这些小酒厂整合，只是省里成立一个酒业销售公司，承接各小酒厂的原浆酒销售也是一个好办法。甚至从短期来看，这个办法比整合小酒厂效果更好。

不去整合酒厂，就意味着保留了各县原有的利益结构，减少了基层的矛盾冲突。

省里统一组织酒业销售公司。公司等级，领导、架构、员工编制就足以撬动一部分利益，至少事业编制这一块就活了。

酒业公司手里有兄弟公司的订单保底，在没有争取到更多的采购订单前，兄弟公司的订单足够让这些酒厂维持正常运作。至于多出的订单给谁不给谁影响就大了。鲁省各县的经济指标完成好坏，有可能就在这个订单分配有所体现。

省府只要做好质量监督和财务监督，任命一批精兵悍将负责，说不得鲁省酒业能够在残酷的竞争中打出一线生机。

至于周昊的小心思，李文哲也想到了，不过这样反而对周昊更加满意。

如果周昊根本不考虑自己公司利益，一味的讨好自己这个女朋友的父亲而做出伤害自己产业利益的决定。李文哲反而要认真考虑考虑这周昊是否是自己女儿托付终生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