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一身鹅黄色衣衫的小姑娘抱着琵琶走了进来,对着三人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奴婢给周公子请安,给两位公子请安。”
“碧荷姑娘请起。”孟雪柔打量着碧荷的形容举止,笑眯眯地说道:“你不用害怕,过来坐吧。我们今日只是有些话想要问你,你可愿坦诚相告?”
“奴婢不敢欺瞒。”
又是一礼,碧荷战战兢兢地说道。
“好。”孟雪柔答应了一声竟起身亲自拉着碧荷坐在自己旁边,又对着她正色道:“碧荷姑娘,若是有人愿意带你脱离苦海,你可愿一试?”
“脱离苦海?”
碧荷闻言着实吓了一跳,看了看微微含笑的周元辰再看看满脸冷意的林晚照,她顿时更加不敢开口。
“你不用怕,我们绝非歹人,也不会骗你。”孟雪柔望着碧荷,好声安慰道:“我实话跟你说,我是姻缘司司正孟雪柔,旁边的这位是姻缘司副司正林晚照,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王继的事情。”
“王公子?”碧荷闻言眉头一皱,连忙紧张地问道:“王公子他怎么了?”
“他倒是性命无虞,只是有家不能回罢了。”孟雪柔叹了口气,对着碧荷柔声道:“几日前王家父母找到我们,说是王继在家不近女色,却又一味流连花街柳巷。更让他们忧心的是,王继一连拒绝了十几次相亲,为此更是同家里争吵闹翻,离家出走。我们经过调查得知王继常常与你见面,所以也只能来问问姑娘,可曾知道些什么,又或者王继不肯成婚是否是因为你的缘故呢?”
“这…”碧荷闻言沉吟半晌,终于开口道:“我只知道,王公子每日都来找我饮酒聊天,一待就是三四个时辰。而且,他每日前来只单单找我一人,旁的姑娘从不理会。”
“哦?那么如此说来王公子是心悦于你,同你海誓山盟了?”打量着碧荷的神色,孟雪柔追问道:“那不知姑娘又可否钟情于他呢?”
“大人误会了!”碧荷一听这话有些着急,连忙解释道:“王公子来此每每都只是听曲喝酒罢了,从未沾染奴婢半分。奴婢自小流落青楼,今年才被老鸨逼着接客,是王公子出面救了我,让我只为他一人唱曲,保全了清白。我同王公子之间…”
“碧荷!”
碧荷话说到一半,一个年轻公子竟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等见到碧荷衣衫完整,他终于松了口气,却又连忙上前将她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这才对着孟雪柔等人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找碧荷?她是我包下的人,我不许你们动她!”
“王公子你误会了,他们…”
碧荷刚要开口解释就见孟雪柔对着她摇了摇头,碧荷立马反应了过来,继续说道:“他们只是来听我唱曲罢了,并没欺负我的。”
“真的?”
转头看向碧荷,王继一脸焦急。
“真的。”碧荷连忙肯定着。
说话间孟雪柔等人早已起身来到了王继的面前,将王继大概打量了一番,孟雪柔对着他拱手一礼,一脸歉意地说道:“都是我等行事鲁莽,让王公子忧心误会了。小生在这里向公子赔罪,还请王公子见谅。”
王继本来尚且将信将疑,一见孟雪柔态度诚恳,谦恭温和,忽而又愧又悔,连忙回礼道:“都是在下不好,是在下冒犯了诸位,还请诸位责罚。”
“王公子不必如此。”孟雪柔闻言微微一笑,开口道:“都说不打不相识,如今既然误会已经解开咱们就算是朋友了。若是王公子不介意的话不如咱们一起喝一杯,全当是压惊释怀了。”
“也好。”王继闻言略一思索,对着孟雪柔拱手道:“那么在下就以酒赔罪了。”
“王公子言重了,请坐。”周元辰适时地邀请道。
点了点头王继就在周元辰旁边坐了下来,碧荷见状连忙出去吩咐了几句便有人随后送来了酒菜,一众人等就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举起手中酒杯,王继对着众人恳切地说道:“诸位,方才在下多有得罪,如今以酒相敬,还请诸位见谅!”
“无妨。”林晚照此刻终于开口道:“孟公子说得对,不打不相识,王公子无需介怀。”
一面说着林晚照也对着王继举起酒杯,随后一饮而尽,其他人等见状也不含糊,纷纷一气饮干。随着几杯酒接连下肚,王继也终于放下了戒心,与众人天南海北地说起话来。
一个时辰后。
“王公子,今日相谈甚是畅快,咱们改日一定再聚。”万红楼门口,孟雪柔微微红着脸,笑说道:“王公子不会爽约吧?”
王继听了这话故意皱了皱眉,醉醺醺地说道:“孟公子这是什么话,只要你叫我,我必定立马就到,决不食言!”
“好,那咱们改日再约,不见不散!”
孟雪柔微笑道。
“好!”满脸笑容地点了点头,王继拱手道:“告辞!”
“慢走。”孟雪柔回礼道。
对着孟雪柔点了点头,王继坐上马车,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周元辰见此终于耐不住满心疑惑,对着孟雪柔不解地问道:“孟大人就这么让他走了,都不问些什么吗?”
“为何要问?”
望向周元辰,孟雪柔眯起一双桃花眼,满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