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奶娘抱着小皇子身影快步出来,走动的身影停下,轻轻用指尖在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摩挲,精致的脸蛋红红的,像是感觉到有人在逗弄,睫毛微微抖了抖,随即皱着眉,朝奶娘的胸脯里蹭了蹭,又沉沉的睡着。
看了一阵后……
“咱家的小陛下呐,将来这江山可是你的。但是前路坎坷啊,要不了多久,吊念的藩王要进京,那些文武应该会重新站队,咱家是你的舅舅,总要保你走到那个位置的吗,你说是吗,外甥。”白宁细语轻声的说了一句,身后的妇人随后转身朝尚虞拱手一拜,告辞离开。
门关上的刹那,太后尚虞陡然软弱无力的坐回到桌前,过了不久,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一道人影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母后…刚刚那个人…说的话…”脸上还带着明显湿痕的郑婉,显然之前还哭过。
尚虞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擦去眼泪:“婉儿不要在意那人的言语,此人的话,不可轻信的,不过他有句说的对,他奕儿的舅舅,而且终究是宦官,只能依附皇权,总比那些居心叵测的藩王、朝中那些文武要可靠的多,再怎样这江山依旧是赵家的,是奕儿的。”
“母后…婉儿看的出,刚刚你在委曲求全…”郑婉含泪点点头,走过去将脸靠在妇人的双膝上,吸了吸鼻子。
娇柔的手轻轻抚摸膝上彷徨的俏脸,脸上泛起苦笑:“…不哭,婉儿不哭,本宫已经是伤透了心,但是呐,心里也踏实了,毕竟他爷儿俩都是本宫亲手送走的,等到我的时候啊,两腿一伸,也不用为谁操心了,这点委屈又算的上什么,我也是想开了,他们真到时候想要害你们的时候,我来替,安安心心的去死,踏踏实实的埋在土里就是了。”
她拍着郑婉的脸,然后贴过去,挨着在一起,叹口气:“可真正苦的还在后面,婉儿啊,将来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郑婉咬着嘴唇,眼里泛着倔强,摇摇头。
“弈儿是官家唯一骨血,无论如何婉儿都要把他扶原本就属于他的皇位,无论那些个外臣想要说什么,做什么,婉儿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相府,披着绸布的人受到召唤,快步进了书房。
“老夫落了一个把柄,不弄回来,心里不安”书桌后面,老人将实情说了出来,外面起了风,寒意让他双腿关节有些疼痛。
绸布里面,嘶哑低沉的声音问道:“哪里?”
“皇宫——”
人影后退一步,“你开什么玩笑白宁守在那里,老子去就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皇帝死了,如今局势糜烂,女真随时都会重新打过来,百废待兴之时,需要一个独断乾坤的新皇”蔡京看向对方,“同样的这是一个机会,从龙啊,你不想吗?”
“好!”身影咬牙应了一声,“定个时间。”
“明日朝堂过后,晚上就去,老夫会想尽办法让皇城禁军打开一道缺口。”
金毒异拱拱手。
ps:今天家里团年,来了很多亲戚然后又带着儿子,这是刚刚码好的,等会儿我再试着码一章,但总是感觉少了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