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魁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就见眼前女子裹在粽子里,红唇翕动,口若悬河,舌绽莲花。
一语定乾坤。
王家主脸庞气成了猪肝色,因暴怒而扭曲,他难以想象,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是非黑白任其戏言。
前一刻她还不把秦家放在眼里,下一秒就把秦魁当成了偶像,两人本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因她无耻的一番话,秦魁硬生生上了她的贼船。
反过来,她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作为正义之士,保卫秦魁、落花城的威严,要对王家主动手。
一字一句,看似无耻,但不得不说,都到了点上,让王家主孤立无援,也给秦魁戴了高帽,甚至含沙射影的说,她和王家主都是小人物,秦魁不论对付谁,都是以大欺小,传出去,平白惹人笑话。
秦魁是多看重尊严脸面的人,轻歌话说到如此地步,他只能作壁上观了。
而秦魁,是王家主辛辛苦苦拉来的帮凶,若秦魁袖手旁观,那他的胜算就没多少了。
王家主双手紧攥,怒得胸口起伏,若非他定力过人,只怕早已气的双眼一闭双腿一蹬一命呜呼归西拜见黑白无常了。
山路上,肃杀。
炎炎夏日,青阳万丈。
郁郁葱葱的野草,茂盛如蓬的茁壮大树。
阴影之处,枝桠斑驳,阳光碎裂成古典的画,一道人影悬挂在上面,脸上罩着金色面具,琥珀般的眸子,含着淡淡的笑意,看向坐在马车上的轻歌。
“真是个有趣的人。”
清冽如春风般的声音,难辨雌雄,亦正亦邪。
吊儿郎当的挂在树上,摇晃着修长的腿,双手挂起,勾着后脑勺,金色的面具反映出强烈阳光,吞噬画面。
山路。
轻歌抱着暖炉,皱着眉头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异样,便压下了警戒之心。
“夜轻歌,原来你还钦佩老夫。”秦魁阴阳怪气的说。
轻歌笑靥如花,“当然了,秦长老一生风风火火,敢爱敢恨,小女子对秦长老的钦佩之情,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秦魁:“……”
不要脸!
轻歌笑得一脸灿烂。
她就不要脸,又如何?
秦魁嘴角抽搐。
“秦长老,不要听夜轻歌的一派胡言,她是想挑拨你我,逐个击破,先对我下手,再……”王家主见秦魁没有再动手的迹象,急不择言。
秦魁轻眯起灰浊的眼睛,“姓王的,你的意思是说,夜轻歌所说所言,都是胡诌?难道老夫没有权威?秦家没有威信?还是说,你已狂妄到连落花城都不放在眼里了?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都没见过?夜轻歌想干什么,说了什么,我难道听不见,看不见?需要你来解释?还是你以为老夫没脑子。”
声音猛地拔高。
王家主脊椎骨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