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吗?
等到裴朔年被人扶着站起来的时候,他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面容,眉眼微沉——
视线又下意识去看他怀中那个女人,却见裴朔年好像有意不想让别人看见那个女人的面容,死死地将她护住。
陆寒时的视线被阻拦,忽然感觉脑海中一阵头痛欲裂,抬手抵了抵眉心。
“寒时,你怎么了?”一旁的柳茹笙注意到他的异样,连忙担忧地问:“是又发病了吗?你的药有没有带在身边?”
陆寒时想说自己没事,话一开口,身形却晃荡了一下。
柳茹笙连忙扶住他,从外人看来,这个拥抱的姿势稍显亲密。
清甜的气味萦绕在鼻尖,陆寒时却本能的排斥,伸手想要推开她,那阵天崩地裂的疼痛忽然又翻涌而来,将他的理智短暂地拖入了一片黑暗漩涡之中——
“寒时!”柳茹笙忍不住着急地喊了一句。
以为陆寒时出了什么事,唐初露握了握拳头,还是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靠在柳茹笙身上的陆寒时忽然直起身子将她推开,眉宇冷硬清寒,对周围的一些上前想要扶他的人摆了摆手,脸色比刚才更冷更严肃,眼里面好像结着冰,大步往外走去。
柳茹笙连忙跟在他的后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大厅。
唐初露这才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涌上一层淡淡的难过和纠结。
虽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悲惨的模样,但当陆寒时真的没有发现她在这里的时候,还是不免觉得失落。
明明相隔得不远,却好像咫尺天涯。
救护车很快赶到,裴朔年看着怀里的女人怅然若失的模样,好几次张了张嘴,却没有打断她,眼底一片晦暗。
等两人上了车之后,唐初露才注意到裴朔年似乎受了伤,脸色一片苍白,左边胳膊上不停地在流血:“……”
“你受伤了吗?伤到了哪里?”她这才有些紧张地开口。
“血都流了这么多你才发现他受伤了,心也太大了!”一旁的护士正在给裴朔年做紧急处理,随口说了一句。
唐初露不由得感到自责和内疚,“抱歉,我没注意到,我……”
“没什么。”裴朔年淡笑着打断她,脸色却是更加苍白了几分,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往下掉,“一点小伤,不用太在意。”
唐初露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小护士又忍不住说:“这还算一点小伤呢?要是位置再偏一点,别说是你这条胳膊肯定保不住,瘫痪都很有可能,下半辈子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她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却是实话。
两个人都是医生,心里很清楚,刚才以吊灯的速度和砸下来的面积……也就是裴朔年反应快抱着唐初露躲开了,稍微晚一点……
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不小心砸到头部,甚至都不是瘫痪的问题,很有可能当场丧命。
这么一想,唐初露的心情顿时就复杂起来,有些犹豫地看着裴朔年,刚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话也有些问不出口。
等到了医院,处理好伤口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