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露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受伤，轻轻握紧了拳头，“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表现出来的一面真的让我很难相信你，每一次我眼睛看到的事实都在告诉我，你在撒谎，你有事情瞒着我……”

“你可以直接问我。”陆寒时忽然打断她，声音低沉，“我们不是说好，有任何问题都要说出来……”

“我没有问过你吗？可你每一次的回答都让人很失望！”

唐初露终于受不了这种来回牵扯却得不到任何解决的问题，瞬间提高了音量，“柳茹笙一回来，你就把你的手机密码改成她的生日，明明说跟她已经过去了只是朋友，可是她一个电话还是能够让你随叫随到，她最依赖的人是你，你最关心的人也是她，拍卖会我是迟到了，可你转眼就让她代替了我的位置，我是你的妻子，就这么随便被人取代了吗？你身边的人都喜欢柳茹笙，对我却敌意满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只是让你解释那条项链到底是送给谁，你都不肯告诉我！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跟我结婚好几个月的丈夫陆寒时，还是一个别的我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说到最后的时候，唐初露的声音几乎有些破碎，眼眶微微发红，眼睫毛不停地颤抖。

陆寒时有些怔然地看着她，很久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她原来有这么多怨气。

唐初露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眶里面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

陆寒时看着她努力让自己不哭的样子，心尖上狠狠地揪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擦擦她通红的鼻尖，手还没有碰到就被唐初露给偏头躲了过去——

陆寒时伸出的手落了个空，僵硬地停在半空中，“露露……”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其余的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心口堵得发慌。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竟然有了这么多的隔阂，可他却浑然没有发觉。

唐初露看也没看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我知道让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很难，所以我也不想听了，我们干脆一点吧……你签字就好了。”

陆寒时的视线扫过那几个大字，脸色倏然绷紧，眼底迅速卷起风暴，仿佛风雨欲来的阴沉。

他用力地握住了拳头，没有伸手去接那份文件，视线死死地看着上面的几个字，暴戾地抵了抵牙，“这是什么意思？”

唐初露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结婚之前我们就说好了，不可以背叛彼此，如果你想要去找回自己的初恋和真爱，最好是先把离婚手续办一下，我不想再被人背叛第二次。”

陆寒时眼神狠厉，视线死死地攥着她，“你真的要跟我离婚？”

他逼视着唐初露的眼睛，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字，“你约见的离婚律师，是为我们两个人准备的？”

唐初露仰头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拿起离婚协议书将两个人隔开，“是的，你看看吧，要是对里面的内容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

陆寒时强行忍住血液里面升腾起来的暴怒，用力握了握拳头，修长紧实的小臂上浮着明显的青筋，才压下那股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接过了唐初露手里的文件——

然后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用力一撕。

“陆寒时！”

唐初露怒喝一声，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连忙上前阻止他的动作，可是已经晚了——

陆寒时已经将那几张薄薄的纸撕了个粉碎，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