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只知道唐初露刚才在邵太太耳边说了几句话,邵太太就瞬间改变了态度,还对乐宁恶语相向,不由得对她说了什么感到好奇。
乐宁心里很想知道,但是又不敢问邵太太,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唐初露离开的方向,心里的怨念越来越重。
她垂头丧气地走到裴朔年身边,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拿起刚才从侍者那里拿来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
“我刚才看到你和唐初露在一起了。”她喝完后,脸颊变得红扑扑的,眸光水润地看着旁边的男人,“朔年,你还放不下她,是么?”
裴朔年没有看她,视线放空在某一处,没有聚焦,只淡淡地说:“你在台上的表现很一般,刚才还在所有名媛面前出丑了,宁宁。”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扎心的话,虽然没有责怪的语气,却让乐宁觉得比直接痛骂自己还要来得难受。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大杯红酒,勉强忍住眼睛里面的潮意,“都是因为唐初露她撒谎!她说了不会过来抢我的风头的,但她还是来了!她骗我!要不是她的话,我也不会表现得这么差!”
说完,她忽然拉住了裴朔年的袖子,委屈巴巴地说:“朔年哥哥,你让会长爸爸把她赶走好不好?”
裴朔年的眼眸这才聚焦起来,有些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你的本事就这样吗?乐宁,只是一个唐初露,就让你慌成这样?”
他突如其来冷漠的语气让乐宁莫名心悸,“我……我只是觉得露露她好像讨厌我,她在给我找麻烦。”
裴朔年笑了,嘴角的弧度有些讽刺,“你抢了她男朋友,她讨厌你是应该的。”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有点唐初露还是在乎自己的错觉。
乐宁吸了吸鼻子,见他起身要离开,心里一慌,连忙拉住了他的手,“你不会被别人抢走的是么?朔年哥哥?”
裴朔年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伸手附上了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动作很残忍,语气却极其温柔,“当然不会被别人抢走,宁宁,你在想什么呢?”
“真的吗?”乐宁被迫放了手,眼睛通红地看着他,“朔年哥哥……”
“宁宁,多把心思放在有用的地方。”裴朔年低头摸了摸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站直了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乐宁眼睁睁地看着他西装革履的背影,那个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总是一次次地让自己看着他离开。
他的话应该让她感觉到安全感才对,但是她的心里某个地方空了一大块,风吹过都觉得凉。
他每一次说他不会离开的时候,她都觉得像是在跟自己告别。
每一次。
……
唐初露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着装,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才端着酒杯朝入江君走了过去。
她已经在旁边观察了很久,入江君身边一直围绕着不少人,好不容易等到他身边没什么人的时候,她果断地抓住机会。
“嘿!露露小姐!”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唐初露心里“咯噔”一跳,回头一看,果然是高桥君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她表面笑嘻嘻,心里p,端着酒杯对他示意了一下,“高桥君。”
“露露小姐,你今天看上去真漂亮!”高桥君用热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和欣赏。
今晚的唐初露的确迷人得过分,高桥君甚至觉得喉头有些渴,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仰头将杯子里的香槟一口饮尽,笑着说:“抱歉,我迟到了,没想到你已经来了。”
唐初露跟他客套着,“你是贵客,迟到了也没什么,而且这宴会不是我举办的,你迟到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高桥君忽然变得腼腆起来,目光带着点深意地看着她,“但我是为你才来的,露露小姐,我相信你也一样,是么?”
他对这位干练理智的医生一见钟情,一开始的时候他顾忌着华人腼腆内向的情感特征,一直不敢太热烈,但是那天邵朗的一个员工竟然当着他的面带走了她,还亲了她!这让他无法忍受!
高桥君是个浪漫至上的人,他现在已经决定出击,就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拿下。
他期待地等着她的回答,唐初露眼神却躲闪着,勉强笑了笑,“高桥君,你知道我是为了入江君才来的,否则我不会参加这种宴会。”
高桥君的脸色微微有些收敛,但还是没有敛去他的喜爱和狂热,“我知道,正是因为这点,我才会给我们两个创造这样的机会。”
他话音刚落,会场忽然安静下来,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支乐团,开始演奏起优美的华尔兹。
高桥君笑着将自己和她手里的酒杯拿走,放在了一旁走过的侍者的托盘里,后退一步,优雅地对唐初露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美丽的露露小姐,请问我能请您跳一支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