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晏也跟着松口气，挑唇微笑，目光始终在舒年身上流转。

明婉君没怠慢，立刻又重新进了厨房，一边走，一边喜滋滋的道：“还有最后一道菜，我赶紧去炒了。”

因为小心翼翼，声音都说得很轻。所以，像是同他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舒年没有让明婉君走，可是，这并不代表她的原谅。所以，晚饭的氛围，并不算好。

舒年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都是夜晏和明婉君在聊。

“年年喜欢吃这个，夜少爷，你夹点儿给她。”明婉君不敢自己夹菜，怕被舒年拒绝。

夜晏夹了菜到舒年碗里，一边道：“阿姨，您和舒年一样，叫我夜晏就行。”

“好好好。”明婉君连连点头。她吃得很少，注意力几乎全是在舒年身上。舒年没有抬头，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关注。越是如此，心里越疼。当初既然已经离开，如今，又何必再回来苦苦相缠？而且，还是以那样的身份……

“年年，你多吃点。我看你比之前更瘦了。”明婉君心疼。

舒年嚼着明婉君做的菜，心里却是百般苦涩。这样熟悉的，做梦都在幻想的滋味，如今再尝进嘴里，竟然满腔苦涩。

明婉君许多话想和舒年说，许多话想要问，关于她的，关于向沐阳的，还有关于……舒达夫的，可是，最终，话到唇边一句不敢问。晚饭在僵冷的氛围里用完，明婉君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只得起身道别。

舒年看一眼那背影，酸涩感直逼鼻尖，她怕自己情绪失控，更怕自己会出声挽留，只和夜晏轻语道：“我先去洗澡了。”

像是躲避，直奔房间。

夜晏独自送明婉君出门。

他只送了明婉君到小区门口。

“你赶紧回去吧，去看看年年。只怕她情绪不是很好。”到小区门口，明婉君让夜晏回去。

夜晏心里确实是担心舒年，走开太久，怕她一个人躲在浴室里难过。他给明婉君拦了车，“那我不和您客气了。”

明婉君颔首。关上出租车门，又降下车窗来，不放心的，郑重的叮嘱：“夜宴，这么多年……年年受了太多苦，拜托你一定好好珍惜她，别再离开她。”

“我比您更爱她。”夜晏想了一下，又道：“有一天，她哪怕赶我走，我也绝不会走，更别说是自己主动放手！”

哪怕，他们真正到了穷途末路，到了山穷水尽，他也不会离开！

明婉君心下一痛，夜晏的话，直戳她心尖。当年的离开，如今，她已是后悔。

————

目送明婉君的车离开，夜晏大步往家里走。

回去的时候，舒年还在浴室里。夜晏敲门，没听到动静。心里不安，也管不了太多，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舒年这会儿正躺在浴缸里，红着眼瞪他，眼神里有委屈，又有娇嗔，似乎是怨他自作主张，又似乎不是。

夜晏走过去，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舒年身上什么都没穿，还湿漉漉的。贴着他身上的衣服，一下子变将他也弄得湿淋淋的。

舒年脸蛋发红，挣扎了一下，夜晏一手揽着她不让她动，一手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利落的脱了。抱着她，一步便跨进淋浴间。长指一挑，将花洒打开，热水冲刷而下，当下便把两个人淋了个透湿。舒年有些轻恼的瞪他，“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