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心里有一点点念想,有年少的遗憾,人啊,永远都在怀念自己得不到的,他自己失去的,期望儿子可以得到,可以拥有,可以幸福。
顿了片刻,他继续说:“虽说你有个儿子,凭借你自己的能力,你完全可以负担得起孩子的一切,云腾以及我的家庭对你儿子的付出,不过是锦上添花,于你和孩子,没有什么影响,我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人了,这点事早就看淡了,人,当下的幸福才最重要,我希望你和云腾能结婚,能幸福。”
常东元说的字字真诚,没有半分虚假,这是他对罗依依最大的善意。
罗依依微笑着问,“我何德何能得常董如此厚爱,常董的胸怀我非常佩服,只是,真的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常东元轻轻摇头,眸光淡定,“没有。”
罗依依也不追问,“只是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这一点,我觉得对不住您三番五次的操心劳力。”
常东元连连摆手,“说不上这个,我啊,都是为了你们这些孩子,谁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呢,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呢。”
罗依依可以和沈敬岩矫情,但是在原则面前,也绝不含糊,她必须切断他的念想,“我和沈敬岩就要复婚了,这是我和他共同的决定,我们的儿子非常愿意一家三口可以团聚,我想,常董身为长辈,会理解的,是吧。”
常东元眸光黯淡下来,理解吗,他理解,可是他不甘心啊,他和沈雄冰两败俱伤,他的儿子却实打实的输给了沈雄冰的儿子。
不过,有一点他确定,沈雄冰不会接纳她的,虽然他不知道她和沈敬岩的第一次婚姻是怎么来的,但是他知道沈敬岩一定费了一番周折。
他从容地问:“沈老家伙同意了吗?”
罗依依摇头,实话道,“没有,可是这是我和沈敬岩的事情,现在婚姻自由,我们一家三口的事情,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止的。”
常东元叹了口气,目光里满是慈爱,像在看自己的女儿,“孩子啊,你还是太年轻啊,都是世事弄人,如果你先认识的常云腾,想必现在一定是另一番光景。”
“为什么?”罗依依问,“如果是那样,也会有常夫人的反对。”
常东元苍老的声音幽远绵长,“终究不一样啊,不一样的。”
儿子的托付,他没有做到,罗依依要复婚了,前路艰难,他的儿子就还有希望。“如果你遇到了困难,任何时刻都可以来找常云腾,或者找我,我还是那句话,常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罗依依故意不礼貌的用手指勾了勾项链,常东元再次将目光转向那条项链,眸子里的深意,罗依依读不懂。
罗依依顾左右而言他,“和常董聊天,受益匪浅。”
两个人又客气了起来,只是常东元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罗依依的项链上,抢镜的项链夺取了主人的风光。
送走常东元,罗依依看了眼时间,没有打扰常云腾工作,其实她是有话要对常云腾说的。
老师一次次致电罗依依,她只接了第一个电话,说孩子的事情,全由孩子的父亲做主,便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再接电话。
沈敬岩那边就平静很多了,只跟唐市长说,需要老师给一个交代,为什么他的儿子因为单亲家庭就问题多。
老师在别墅外喊罗一默的名字,大有扰民的架势,罗一默霸气地说:“从安姐姐,把老师扔到她喊破嗓子我也听不到的地方去。”
从安笑笑,走到别墅外,朝老师勾勾手指,神神秘秘地说:“我跟你说件事。”
老师喜不自胜,以为终于找到突破口了,“什么事?”
从安冷不丁的将她扛在肩膀上就往外跑,一直跑到别墅区的门岗处,躲过监控,她的手里变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抵在老师的脖子上,阴冷的声音似是来自地狱的幽魂,“不许再去我家门口,否则,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