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打不过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他回到房间后,狠狠的捶了几把墙。
沈夏和十七又在主路上晃动了一圈,才潜入回别墅里。
凌晨五点,亚伦终于在全程的监控系统内发现了那两个“男人”的踪影,可是断断续续的,后来又消失不见了,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路线来的。
他又识别两人的面部,最终锁定在了米国的某两个白人身上,可是再仔细查,那两个人是靠政府救济生活的人,且根本就没有出国记录。
克洛斯狠狠的骂了一通,也只能再长长地叹息一声,他根本就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克洛斯收到了一条消息,“唐先生。”
没有前言没有后语,就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足以说明了一切,对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原来设想的两种可能性现在只剩下了最残酷的那一种。
他试图给对方回复信息,可是和以往每次都一样,信息根本就发不出去。
克洛斯两只手都在颤抖,胸腔里的心脏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在沉重的乱窜着,脸色煞白。
亚伦在一旁恭敬道,“先生,我们怎么办?”
克洛斯痛苦的将脸埋在手心,他现在的脑子是一团浆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什么也不知道,玛丽告诉他,罗依依真的窥探到了他和唐雨嘉的秘密,她在办公室内录下了他们的视频。
可是虽然没有声音,一切并非万无一失,他们的头发做dna,是能验出血缘关系的,还有他们说话的口型,唐雨嘉叫他哥哥,哥哥两个字的口型就算不是专业人士,只要仔细分辨也能分辨出来的。
克洛斯声音不大清晰地说:“对方有可能是z国人吗?”
这话像在问亚伦,也像在自言自语,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只要对方不是z国官方派来的,不管是其他国家的任何组织和个人,他都无所畏惧,大不了他跟对方合作就好了。
亚伦久久的沉默,他实在无法回答他。
克洛斯突然坐直了身体,冷戾的目光像一块钢板,“给我准备直升机,我们之前商议的路线你再安排一下,严密监控罗依依的行踪。”
他又看向亚伦,眸光幽远,“有一次我和沈敬岩我们两人去国境线上执行任务,只有我们两个人,任务在我们九死一生中完成了,我们身穿便衣,回来的时候,我们不知道确切的路线,军|方找了一名当地老头带领我们出来,那时候各方面的信号建设还不像现在这样发达,当地老头应该是得到了军|方的要求,知道我们是保密的,沿途从不多问一个字,不问我们从哪里来,不问我们是做什么的,不问我们去哪里,只在从我们到了目的地,分别的时候,道了一句,希望我们平安,他跟我们说的最后四个字是:谢谢你们。”
讲到这里,克洛斯的眼睛湿润了,那些为国奋斗,将生命置之度外的过往似乎一下子跃上心头,只是,那些记忆似乎是前世的事情了。
这个故事他本来想要讲一半的,却不知道为何讲完了,那个老头的脸如今回忆起来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满脸皱纹,而那时他和沈敬岩都非常清楚,那个老头最后的意思是:谢谢你们保家卫国,舍生忘死。
亚伦却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先生是担心罗依依是z国的卧底?”
克洛斯冷笑,“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以前不是,也许现在是,也许一直都不是,也许一直都是,我现在应该正视妹妹的话,不应该再大意了,不管她是不是,不妨我来验证一下。”
亚伦想了想,他仔细地回忆着唐雨嘉,怎么想都不觉得罗依依应该是那方面的人。
但是他知道克洛斯思虑周全,“好的,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管她是不是,让我妹妹和沈敬岩顺利结婚吧,等他们婚礼后再行动。”
“是。”
克洛斯要去参加妹妹的婚礼,要看着妹妹幸福,事到如今,他一己之身不能再连累妹妹,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要么合作,要么鱼死网破,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也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罗依依竟然在办公室里装监控偷拍他和妹妹,那么,他便不能再把她想象的完全无辜了。
翌日。
罗依依带着罗一默,在从安从群的陪伴下,去踏青。
罗一默比以前“好点”,能说两句完整的话,只是不够活泼,大多数的时候是跟在罗依依身边不言不语的。
罗依依跟他说话,他就答应,喂他吃喝,他就吃喝,像个机器人似的,似乎又回到了被绑架后,在埃布尔的身边生活的日子。
一直到傍晚回家,进到客厅,罗一默撒欢地跑开了,“奶奶,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