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斯喃喃道,“他还真的很爱她呢。”
亚伦下一句话让他直接变了脸色,“清明节了,这么多年来,每逢清明节,沈总都会和小姐一起去给您扫墓。”
曾经他们是最亲密的战友,引诱沈敬岩走上走私道路的是他和克雷蒂,因为那时沈敬岩和他的妹妹在一起,他想要通过沈敬岩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到妹妹,他一步一步的接近沈敬岩,从一个利益既得者的角度,和沈敬岩也有着利益之怨,这一切只是为了做的更真实,更能迷惑沈敬岩的眼睛。
沈敬岩是精英,是特种|兵的精英,也是商场精英,更是国家精英,克洛斯只向克雷蒂提议了一下,克雷蒂就同意了,如果那时沈敬岩没有和唐雨嘉搞到一起,他也不会建议克雷蒂引诱沈敬岩。
只是,这个家伙太经不起诱惑了,自从退役从商,他的眼里只看得见名利二字,虽然还在坚守着底线不卖国,但是他的罪名若公开,也定然举国哗然,锒铛入狱自不在话下。
作为曾经出生入死的战友,他对不起沈敬岩,可是多年来沈敬岩一直将他放在心里,清明,忌日,沈敬岩都记得。
可是他还活着,他没有办法告诉他的战友,他还活着,他用另一个身份引诱他一步步犯罪。
克洛斯靠着椅背,望着头顶的吊灯,又是一年清明,他又要被战友祭拜了。
此刻,他距离他的墓碑那么近,还有那十七个战友,他不想他们死的,他只是为了母亲能够活着。
以往每年他都身处加国,他的母亲也还活着,他除了一点愧疚,还没有很大的感触。
可是现在,他身在自己的祖国,他用叛变换取的母亲的生命也已经离开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他开始计算得失。
亚伦问,“先生,您在想什么?”
克洛斯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场笑话,前进看不到希望的光,后退是荆棘牢笼等待死亡的枪声,不,他还有钱,大把大把的钱,他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没什么。”他冷静地说:“联系玛丽,让她明天去找唐雨嘉,问问她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
克洛斯条理清晰地说:“你寻一处合适的地方,我们试试把卡伊达里我们的人带出来,先不要跟玛丽说,我再单独跟她密谈,你先准备着,再寻觅一个其他国家跟我身高身材差不多的人。”
亚伦明白了,他想金蝉脱壳,再次变成另外一个人,瞒过所有人的视线。“先生放心,我一定做好。”
克洛斯微笑,目光坚定,“放心,我们一起。”
亚伦点头,他已经没有退路,“好的。”
汤伟一直坐在客厅里,后来困了,就睡在了沈敬岩的书房里,克洛斯为了安全起见,没有潜入进去。
凌晨两点半,沈敬岩回家,眨着一双疲累的眼睛推开了唐雨嘉的房门。
唐雨嘉已经睡着了,他轻轻的走过去,将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塞进了被子里。
唐雨嘉猛的惊醒,沈敬岩刚要说话,唐雨嘉看见他的脸,立刻吓的往后躲,两手捂着耳朵,“你是死人,你没死,你还活着,你到底死没死?”
沈敬岩温柔地朝她伸手,“宝贝,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我没死,我活着,活的好好的,我从来没有死过,你知道的,不是吗?”
这话更刺激了唐雨嘉,她惊恐地喊,“不要过来,你不是我哥,你是我哥,我哥不长这样子,不,啊……”
乍一听,她的话语无伦次,仔细分析,却都字字在理,她在说她的哥哥还活着,却不是她哥的样子。
也许会有人认为她在发疯吧,但是沈敬岩确切的知道,即便她在发疯,那么,她也是疯的很有道理。
沈敬岩突然窜到床上去,将她搂在怀里,唐雨嘉疯狂地挣扎着,“你不要抱我,你不是我哥哥。”
“我不是你哥,我是你老公。”
“不,你不是我哥。”
“对不起,你哥已经为了救我牺牲了。”
“不,我哥没有死,我哥不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沈敬岩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哄着,“傻宝贝,又说胡话了。”
唐雨嘉在她的怀里渐渐平静下来,“我爱你,我喜欢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我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情,从来都没有。”
“好,我知道,睡觉吧。”
沈敬岩说着就将唐雨嘉的头放在枕头上,再一看,唐雨嘉似乎是已经睡着了,可是这种小把戏,沈敬岩只要眼神一扫就能破案,她在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