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浓再看眼前这个还没自己高的昭公子,相貌平平脸上带疤,言行举止刁钻刻薄哪里有一点符合赊香人的气质。
“无香界主莫要听信,想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这小子绝无可能是你们要找的赊香人……”
眼前的昭公子似乎从花浓口中听到关键,眼神中流露出思索。
她没有把花浓当成仇敌,甚至觉得花浓是那所谓黑袍老者要找的人。
“我只知道在人间的中州玉皇城,有个黑袍老者一直在搜寻一个女婴的下落……其他的我一概不知!现在你能放开我了么?”
“那黑袍老者长什么样?”花浓焦急地追问道,似乎已经忘了他们都还当着无香界主的面。
“我也只是碰巧遇到,他有一块手帕,绣着一个‘花’字……”
花浓忽然仰天大笑,直接无视无香界主的存在,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昭公子转过头看着花浓,显然不明白花浓为何如此高兴。
昭公子还不知道花浓与月门花府的关系,与眼前这个花浓会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纠葛。
无香界主一直静静地看着,似乎在它的无香界,没有谁可以从它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怎么?见我本尊出现,这么开心?”
无香界主言外之意是,花浓以前见过的无香界主,都是它凝练出的人形神魂。
花浓发自肺腑笑出声,她本无意与无香界主为敌。
即便自己境界不低,二十出头初窥神境,但月族跟神族后裔有着本质上的差距。
无论是血脉还是神魂,都是她这个月族中人所不具备的。
“无香界主误会了!花浓之所以得意忘形,完全是因为从他口中得到了月门想要的答案……此刻花浓无须带他离开,这就把他交还无香界主!”
花浓有意道出歉意,甚至不惜放下月执的架子,冲着无香界主低头一拜。
无香界主轻“哦”一声,既没有出手也没有说话。它跟月门尚有交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大动干戈。
只是这花浓刚才的举动,似乎太不把它一界之主放在眼里,无香界主正在考虑如何挽回自己的威严。
忽然。
一直被花浓和无香界主忽视的花浓眼中的妱儿,凭借诡异的身法摆脱花浓,大步流星地走到无香界主眼前。
花浓眼中的昭公子那不太挺拔的身材,站在数千丈的五头金翅蜈身下,更显渺小。
“本公子是如假包换的赊香人……又不是你们推来搡去的香囊!”
妱儿从来不知带何为生气,此刻莫名地怒火中烧。
转过头瞪着花浓,假装吹胡子瞪眼。
“还有你!月门怎样,花府又如何!你给我记住喽,以后见你一次,羞辱你一次!”
花浓身为府君之女,何时受过如此侮辱,更何况是当着无香界主和众多月卫的面。
花浓的视线停留在花浓眼中的昭公子身上,耳边一直回响着“赊香人”三个字。
赊香人!赊香人!赊香人!
不知怎的,如此声音再次浮现在花浓耳边时,犹如回荡在她心底的魔咒。
若曾经花浓把这些当做是一个将死之人对自己泄愤,那此时的花浓,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尤其那十数个侍从的嘲笑声,就像一根根针扎在花浓心上。
殊不知,花浓此时的记忆已被白泽翻阅,甚至伺机加以利用。
四名月卫也轻笑出声,眼睛里都是轻蔑。
花浓眼中的昭公子右手成拳,似一忍再忍,正在记下花浓的样子。
“有什么好笑的么?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得知本公子最擅长收债,也就笑不出来了……”
昭公子没开玩笑,即便“收债”不好听,如今再听竟然不像一句笑话。